第八章 离间妙计大破关中联军
何抹去?莫非你想与曹贼里应外合取我性命,夺我地盘?”
韩遂闻听此言这才仔细观看,见模模糊糊果有“三更”什么的字样,却已涂抹不清,额上已渗出汗水:“此乃曹操自行涂抹,未必如你所猜。贤侄莫要误……”
“谁是你贤侄?”马超斥道,“我弃生身之父与将军共谋大事,将军便当推心置腹知无不言,岂能与敌暗通谋害于我?亏您坐镇西凉二十余载,难道无半分同袍之义,偏行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韩遂已是百口莫辩,正不知如何解劝,又听帐外一阵吵嚷,各部将领全挤进来了——那使者领了曹操之计,手赍书信在连营中一通转悠,哪有不知道的?众将熙熙攘攘你争我夺,都来看那书信,马超一旁煽风点火:“仔细看看吧,这就是咱们韩老将军与曹操的勾当!”
梁兴眼疾手快抢到手中,迎着亮光仔细辨识,嚷道:“老将军,这里似有‘长安为界’之语,可是被你抹去?”
“万无此事!”韩遂连连摆手。
梁兴将书信随手一丢,喝道:“议和就是这般议法吗?若以长安为界,以西尽归曹贼,我的地盘在鄜城,难道老将军要坐视曹贼夺我之地吗?我梁某人虽然兵不满万,举兵以来也是出生入死不落人后,老将军这般待我,我梁某人不服!”
田逵也扑到帅案前质问:“果真以长安为界?那蓝田县不也成了曹操地盘?我家刘老将军本不愿再战,末将只为保我乡土才投至将军您帐下,若乡土尚不可保,末将岂能再为将军效力?究竟有无此言,您必须跟末将说清楚!”
众将吵吵嚷嚷都向韩遂问罪,其中也有省事的,程银从旁解劝:“诸位稍安勿躁,听老将军解释,莫要伤了同袍的情谊。”
“呸!”李堪一把推开,“你地盘不在关中,站着说话不腰疼!”
成宜又与程银相厚,一见李堪推搡,也赌气骂道:“割了你的地又能如何?就凭你那点儿人马也敢在这儿撒野,再敢动一下手,老子扒了你的皮!”
“你敢?碰碰老子试试!”
霎时间众人分为两派,有人主战有人主和,俨然泾渭分明,吵吵嚷嚷就要动手。马超心中赌气把头一扭,连管都不管;韩遂实在弹压不住,放声嚷道:“别争了,都给我闭嘴!”毕竟他势力大,年岁大,大伙都安静下来。
“人家还没来打咱们,咱先自己斗起来!”韩遂拍着胸口,“韩某与尔等一同举兵,若有丝毫异心叫天雷劈死我!如今战和不定,尔等同室操戈乃取死之道也。”
梁兴兀自嘟囔:“若以长安为界,这和议不谈也罢,还得打!”
“对!”马超转过头来,“我誓与曹贼周旋到底,你们谁不服?”话是问众将,眼睛瞪的却是韩遂。
事到如今韩遂也无可奈何,赌气道:“罢罢罢!从今天起这连营的事你小子做主,是战是和随你便吧!”
“哼,早就该如此!”马超一阵冷笑扬长而去。众将皆哑然——固然韩遂有私心,马超又如何?这小子更不厚道,连亲爹死活都不管,我们这帮人能在他手下得好?有心再请韩遂出来做主,刚才挤对人家半天了,怎好再张嘴?厚着脸皮站一会儿,见韩遂也不理他们,低眉耷眼都走了。
韩遂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议和之事又作罢了,千不怨万不怨,只怨曹操行事不慎闹出这场风波;见书信抛在地上,俯身拾起又从头到尾看了一边,猛然醒悟——中曹操之计也!
这封信分明是曹操故意所书,有意模糊言语,凡言及长安为界、夜袭马超之处皆以墨渍掩去,若隐若现,此乃离间之计也!韩遂茅塞顿开,又回忆起这些天曹操与自己阵前相会、交马闲谈之事,件件皆有计谋,不禁破口大骂:“曹贼老匹夫果真奸诈!”骂过之后有心再寻马超诸将,却已为难——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