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又发黄的脏色。当然不是由于不讲卫生,因为我知道她有洁癖,而是本色天成,无可挽救。那形状好像也和苍女西乐的不同,令人大倒胃口,不见圆圆的直径,不见和阳物配套的神仙洞,没有蜿蜒游移的动人的线条,更没有那种氤氲在Rx房之上的神韵和郁金香花瓣似的姿容。有些荒诞,有些怪异,有些丑陋,有些恶心,说不清是什么形状,也想象不出人间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作比喻。这简直让我绝望。而对女人来说,这种模式的阴户就是痛苦的象征,就是黑暗的一角。我甚至想到,城市的女人为什么要把它视为最隐秘、最不可见人的东西?是因为比起她们光艳的脸庞和风流的体态,那东西形状不美、色彩不亮、气息不香,一点也不可爱。刹那间,我好像见识到了光明掩盖下的社会底层的那一股阴风,我好像费尽心机打开了美国联邦调查局设防最严密的保险柜,却发现里面不过放了一张拙劣的画,是两岁儿童用黑蜡笔涂抹的乌鸦。我好像觉得一种思想、一种主义在引诱我朝天堂艰难跋涉,等到了目的地才明白那儿不过是一座最普通的公共厕所,上面写着男左女右。是的,城市和女人一起欺骗了我,她们把最不美的东西珍藏起来,好让你永远处在盲目迷信的状态中,好让你矢志不移、毕生追求、肆力而为,到头来才知道她们藏起来的并不是珍珠而是石头。你空费精神,耗尽气血,意识到上当受骗而愤懑已极,最后的举动便是一次次暴怒地扑过去。女人期望于男人的,也许正是这种被惹恼后凶猛地扑过去的举动。
那么我呢?我呆然木立,阴郁地看着她静静地仰卧在我的床上。我想我应该脱掉裤子,举着紫红色的阳物,带着破坏性的欲念,冲锋陷阵。既然它一点也不美丽奇妙,那我对它也就没什么可怜爱可珍惜的,摧毁它的宁静,就应该如同冬天摧毁秋季的金黄绸子一样自然随便,就应该如同大雪覆盖生命的绿色一样冷酷无情。她大概一个人躺着有些寂寞,慢慢睁开眼,看我正在脱裤子,就想欠起腰。我猛吼一声别动,就扑了过去。
我这个笨蛋。尽管我的阳物紫胀得如铁如钢,可就是找不到那个钻探而入的位置。一会咣里咣当地溜下腿根,一会又哧溜溜地滑上肚皮。她忘了刚才对我的柔情的许诺,紧张得浑身发抖,连声问我,你要干什么?我说,我要试一试——
别、别——
别动。
我的吼声如雷贯耳,吓得她再也不敢做出任何挣扎的表示。大概她就是和苍女西乐不一样,我怎么也找不到那个野草掩映的洞口,那个铸造圆锥体的模子,只好把手伸到下面,抓牢阳物,将它按放在一个极柔软的地方,然后稳稳扶住,憋住呼吸,用我腰臀上的挫力猛然朝前冲撞。可以说这是我有生以来最为杰出的一次行动,它的成功不仅表明了作为人的原始风采,也展示了最初公猿征服母猿的那一瞬阳刚对于阴柔的权威。如果需要证据的话,那就是她疼得惨叫起来,叫声未已,我的阳物已有半截被一层厚实的软肉紧紧箍住了。下来我该怎么办?继续朝里?对,这是此刻我唯一的选择。攮一下她就喊一声,一声比一声锐利。而我觉得惨叫是对我的鼓舞,它让我浑身充溢着法西斯式的痛快。我想,活该,谁让你要欺骗我?我那东西本来可是个通情达理、缠缠绵绵的家伙。最神秘的应该是最美丽的,可事实恰恰相反。于是我攮得愈加奋力,她叫得愈加惨烈,好像她正在接受一把鬼头刀的宰割,临近死亡的边缘而又无法立刻死去。就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这种不可节制的运动使我的身体下面产生了一片絮状的云,就要将我托升而起。那种酥麻而醉态的飘乎乎的意绪,漫漶在大脑无边的空间,灵魂已是乘风的大鸟扶摇直上。风声凄厉,那便是她的痛苦在释放音波。这痛叫越响亮,我那种美不可言的感觉就越强烈。我已经攮入深层,就像生命到了尽头,天是什么,地是什么,世界是什么,一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