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秘书摇身一变成正营级参谋
道,这个时候是不能犹豫的,他不敢犹豫。再说了,老头对他不错,他是老头点名要的。那就押一押吧,他必须押一押!于是,他立即回道:“我跟你下去。”
老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告诉你,我是犯了错误的人。既然下去了,就很难说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不要急于回答,再考虑考虑。”
冯家昌再一次重复说:“我跟你下去。”
老头看着他,脸上突然有了些温情。他很沉重地摆了摆手说:“那好,你去吧。”然而,当冯家昌将要走出去的时候,他又叫住他,说:“下盘棋吧。”两人就坐下来,默默地摆上棋盘,下了一盘棋,下到最后,冯家昌输了。这时候,廖副参谋长点上了一支烟,说:“你输的不是棋,你输的是心理。”
夜里,冯家昌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两眼怔怔地望着屋顶……躺在对面床上的“小佛脸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终于说:“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冯家昌说:“我知道。”“小佛脸儿”又说:“这么说吧,有人在湖里投了一粒石子,波及到了廖副参谋长……”冯家昌忍不住问:“是政治问题吗?”在那个年月里,一旦牵涉“政治问题”,是非常严重的。“小佛脸儿”停了一会儿,才说:“老弟呀,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这时候,冯家昌忽地坐了起来,说:“侯哥,你说我去不去?”侯秘书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件事,你可以托一个人问问。”冯家昌说:“托谁?”侯秘书说:“……李冬冬。”冯家昌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不,我不求她。”侯秘书说:“那么,还有一个人可以问。”冯家昌说:“谁?”侯秘书说:“周主任。”
第二天,冯家昌一连给周主任送了三次文件。那都是些文字材料,可送可不送的,他也送了。每一次进门,他都是很响亮地打“报告”,等屋里传出一声“进来”,他才推门进去。为了引起周主任更多的注意,每次进了门,他都是先立正、敬礼后,再呈上文件……当他送到第三次的时候,周主任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说:“有什么事吗?”冯家昌迟疑了一下,说:“没什么事,我……要下去了。”这时,周主任“噢”了一声,突然说:“你要是不想去,可以提出来。”没等他回过神儿来,周主任又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有时候,人不要太聪明。”冯家昌听了,脸上火辣辣的!他再没有说什么,敬了一个礼,就默默地退出来了。
就这样,三天后,一辆吉普车把他们送到了三百里外的青泥河农场。青泥河农场原是劳改农场,后来被部队接管,就成了一家部队农场。这地方依山傍水,占地两千七百多亩,有大片大片的茶树和庄稼地。在场长的陪同下,廖副参谋长四处看了看,随口说:“可以钓鱼吗?”场长说:“有一口鱼塘。”廖副参谋长轻轻地吐一口气,说:“很好。”
农场隐没在绿树丛中,是一排一排的小平房。在场长的安排下,就挑了两间干净些的,让他们住下了。安排好住宿后,场长说:“冯秘书,这里经常停电。厂部还有两盏马灯,你来取一下吧。”于是,他就跟着场长来到了场部办公室。进了屋,关上门,场长才小声说:“冯秘书,关于廖副参谋长,我们只是代管。他的安全问题,由你负责。他的情况,也由你如实向上级汇报……”冯家昌默默地点了点头,说:“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场长说:“上级指示,也就两句话:不死不跑。别的,就没什么了。”冯家昌听了,心里顿时沉甸甸的,他说:“明白了。”
“不死不跑”,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冯家昌的脑海里。这是什么概念?对于冯家昌来说,那是无数个心焦意乱的日日夜夜!
白天还好说,白天里廖副参谋长可以到田野随便走一走,看看天,用手摸一摸茶树,有时候也干些农活。一个“三八式”的老红军,一个副军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