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有病而不自知
, 闻言回神,阮舒双手合十恭敬地稍躬身行礼:“大师。”
一灯大师打量她的神色,旋即侧目看向那盏长明灯,一语道破似的:“女施主心有执念。”
执念阮舒微微一怔,随之转回也盯住那盏长明灯,神色泛一抹淡淡的嘲弄嗯,或许是执念吧她对庄佩妤的心结
“贪嗔痴之妄心乃众生性,世人苦难皆源于此。因爱生贪,因恨生嗔,因对爱恨的执念生痴。”痴字何解有病而不自知。”一灯大师的语音蕴着一股了然尘世的睿智。
“佛笑人心痴,人心不自知”阮阮喃喃。
“且破心头一点痴,十方何处不加持。圆明佛眼常相照,只是当人不自知。”
破哪有那么容易即便知道当局者迷又如何随着庄佩妤的死,估计一辈子都解不开阮舒未再接话,不过礼貌起见,还是表达了感激:“多谢大师指点。”
竟和他讨论起佛法,看来真是前阵子金刚经抄太多了
“大师,今天我是来撤家母供奉的这盏长明灯的。”她言归正传。
一灯大师长须一捋。意味深重地喟叹:“长明灯者,正觉心也。一切求解脱者,身为灯台,心为灯炷,增诸戒行,以为添油。令堂此去,必觉之明了,已成功德。”
阮舒未接腔。
如果庄佩妤自杀时内心真的得到解脱,她该为庄佩妤感到高兴,还是该为她自己感到怨愤高兴庄佩妤十年来吃斋念佛并非没有效果终得偿所愿,还是怨愤凭什么庄佩妤解脱了她的心结却至今无解
她茫然。
茫然但心绪平静。
因为这份平静她猜测,她应该是为庄佩妤感到高兴的
敛了敛思绪,阮舒问:“刚刚小师傅告诉我撤灯前有个仪式,不知是否需要我做什么”
“不必。”一灯大师摇头,“女施主稍等即可。”
“好,谢谢。”阮舒如言侧开身站至边上。
便见一灯大师手持佛珠面朝中央的佛像虔诚地祷念经文,柱香袅袅的大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很长一段时间只飘散开一灯大师似有若无的念经声。
阮舒眼观鼻鼻观心地不发出半丝动静打扰他。
过了约莫十分钟,一灯大师停止念经,候在一旁的僧人端着盘子上前一步,盘子上是一只装满水的佛钵和一截菩提树的树枝。
一灯大师拿起树枝,往佛钵里沾了沾水,旋即转向阮舒。
树枝在她的头他何必呢搞到现在躲躲藏藏的。”组长抱怨,继而叹气,“这剁了手指绞了舌头不严重,严重的是他整个心态都因为这件事改变了,完全心理阴暗。”
焦洋阖眼睡着大觉,未回应。
组长接了电话,是跟着阮舒的两个便衣汇报现在的最新情况,无异常。
他掐断通话,睡觉的焦洋却是突然睁眼坐起。问:“林二小姐今天去卧佛寺了”
“嗯。怎么了”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焦洋抓过衣服就匆匆下车。
撤下的长明灯被装在古朴的盒子里。阮舒拎着它,跟随着一灯大师迈出灯殿,颦着眉问起她心中的疑虑:“不知是否可能查到记录,家母是哪一年开始供奉的长命年”
一灯大师倒是直接回答她:“如果老僧没记错,和令堂成为在家居士是同一年。”
“那么这盏长明灯也是大师经手的”
“是。”
阮舒凝眉:“一灯大师没有留意过,家母往灯芯底下放钥匙”
一灯大师忖了忖,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那把钥匙上,面露歉意:“老僧当时确实没留意。老僧主管千佛殿,也确实不清楚令堂另有遗物存放于本寺。因此上一回女施主来问,老僧无从告知。”
“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