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的角度，江澈很高兴看到郑忻峰的成长，他做的其实无可厚非，江澈自己也不是什么普世圣母，只是想想老庄，还是会有那么丁点儿内疚。

    水变油的事，老庄不可能联想到江澈头上，这玩意全国多少人，多少领导干部都还上着当呢，何况江澈早就把锅甩了，之后也直旁观没参与，怪江澈，没逻辑。

    郑忻峰说：“我知道那个庄县长人不错，但是人好，未来做的事就是对的，好人添乱的时候，多了。”

    江澈开玩笑说：“小心逼急了他揍你，我听说老庄以前可是上过战场的。”

    老郑嘿嘿笑着说：“那他打的就不只是我，还有他们自己南关省的领导。”

    郑忻峰是对的，前世的情况，江澈依然有定的印象。

    前世的两年后，小平原依然荒芜片，老庄心急如焚，自己个人出去找新投资商，但是带来后出价往往不够，外商手握合同不肯出售项目和土地，就那么拖着。

    至于向上级去反应，去闹，去争取，他也都干过，但是省领导点头的合同出状况，自然兜着。

    那时峡元县的情况根本没人关注，庄民裕样无奈。

    “会儿你自己去那个小旅馆找他？”郑忻峰问。

    “嗯，谈完了我给你打电话。”江澈说：“老庄是真的心为峡元好，所以，很难谈，也很好谈。”

    庄民裕是因为放心不下这件事，自己跑来庆州的。作为县长，他的吃住当然可以报销，但那是回县里报销，峡元县的财政情况，老庄舍不得去报，自己也住不起星级酒店，已经个人出来住到小旅馆去了。

    江澈在小旅馆门口见到了身疲惫的庄民裕。

    意外地，老庄没有调头就走。

    两个人在街边找个家看着还不错的饭馆坐下来吃饭，酒点了，也倒好了，但是没喝。

    “领导会儿要开发票吗？”大概是听到县长两个字了，识趣的饭店工作人员走过来，压低声音问：“我的意思是，领导想开多少，我们都可以开。”

    庄民裕随口说：“三千。”

    工作人员丝毫没犹豫，心照不宣笑着说：“好，我这就去给领导开，开外商接待行么？领导以后常来。”

    庄民裕眉头皱，随便个路边饭馆，三千，顿饭，超过十个峡元人的年均收入之和，对方象是早就习惯了，连犹豫下都没有。

    江澈用眼神安抚了下，然后转向饭店的人说：“算了吧，我们不用开发票。”

    自己平复了下，庄民裕低头转着酒杯说：“按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到明年，我就会退下去了。我想最后为峡元做点事。”

    江澈说：“不会的，市长都还有机会，明年先当县委书记好了。不过我还是希望庄县长能明白点，你们不会做生意，只会绑人手脚，你越努力越是这样。”

    江澈说得很直接，庄民裕抬眼看他。

    “政府要控股，没人会给你们干的。”江澈坦诚说。

    “也没说定要控股。”庄民裕说。

    “不控股，只要占股，你们都会拿自己当大爷指手画脚，你们习惯了。”江澈没留情面说：“再者，万真做出点成绩，各级吃喝考察团拨拨的来，你能拒绝吗？你知道他们吃拿卡，弄垮了多少乡镇企业了吗？”

    “我豁出去：“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你欠这破地方什么啊你？”

    “为了信仰之力。”

    “……滚。”

    “那就当我突然打算认真回。”江澈点头，想了想，玩笑说：“有点吓人对吧？我认真起来自己都怕。”

    江澈有多久没认真了？他自己都忘了，但是这回不样，真的在峡元县办厂，有太多条件限制，有太多厚望在肩。

    “放着好好的韩立大师不当，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