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去,当他在遇难者中发现了还瞪着眼睛的格桑丹增的遗体时,悲痛万分。他久久地抚着遗体,木然地把格桑丹增的眼睛合上,好一阵才慢慢地抬起头来。当他看清挂在高墙上的人头时,又是一惊。他双手合十,大声说:“赵主席、格桑丹增啊,我来迟了,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大家!”
一个国民党士兵用枪托推着格达:“去去去!喇嘛不好好在寺庙里念经,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益西群批扑过去一把推开枪托,愤怒地说:“干什么?试问:要是你的亲人被害死在这里,你连来看也不看一眼吗?”
国民党士兵恼羞成怒,举枪威胁道:“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益西群批逼近枪口说:“用枪威胁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可算不上什么英雄!”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又有几个国民党士兵蜂拥而至,企图驱散人群。那个白发苍苍的老阿妈差点被推倒,手疾眼快的益西群批把她扶起来。国民党士兵的恶行,又一次激起众怒。在场的十几个汉子纷纷拔出腰刀。
群众怒吼起来:“杀死他们!”“杀死这些吃人的魔鬼!”
国民党士兵退开去,枪上膛,那挺机枪也对准了人群,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眼看一场厮杀就要发生,吃亏的当然是无辜的群众。果然随着“镗”地一声枪响,一个举刀冲向国民党士兵的汉子应声倒地。格达挺身而出,把群众挡在身后,面对枪口,满腔义愤地:“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有什么事我格达找你们的长官去!”
士兵们一下被镇住了。……
怀着满腔悲愤的格达和益西群批骑马很快来到县政府大门前,他们下马正准备进大门时,被两个荷枪实弹的卫兵挡住了去路。
“你们找哪个?”一个凶神恶煞的卫兵厉声问道。
“你们管不着!”格达拂开挡住去路的枪杆,闯了进去。
“站住!不站住老子开枪啰!”卫兵警告说。
格达头也不回地朝院内走去。
就在这时,卢品之正在二楼客厅里与郎呷密谈着什么。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告县长,有两个喇嘛要见你!”
“他们都是谁?”
“一个自称是白利寺的活佛,名叫格达。”
卢品之挥挥手:“让他进来吧!”
士兵走后,郎呷恶狠狠地说:“来得正好!我正想要取他的人头却找不到机会下手呢!”说着,就拔出了手枪。
卢品之急忙制止道:“要杀死他何必让你亲自动手?”
郎呷一愣说:“你不是也恨他吗?”
卢品之急忙制止道:“只是恨有什么用?要讲究一点策略。你们不是有句谚语说:‘剧毒虽然对身体有害,但懂得调配就能成为良药’么!只要他能回头……”
郎呷冷笑道:“他回头?我敢对着太阳城拉萨赌咒,他不会回头的,除非你把他的脑袋割下来!”
“但也不能鲁莽从事!如果像你这样公开杀死一个有名望的活佛,而且是在这堂堂的县府里,将会带来什么严重后果,这一点,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那我……”说着,郎呷就要离开。
“你就呆在这里不更好吗?”
格达走来。显得镇静而有风度。他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已是第二次到贵府来了。第一次是你请我来的,而这一次嘛,是我送上门来……”
“活佛言重了,你这样的客人我请还请不到呢!”顿了一下,卢品之接着说:“本来今天我们打算要去贵寺拜访的,既然活佛你来了,就请坐下来慢慢地说吧!”
格达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郎呷,满不在乎地说:“你们不是说要我的人头吗?我知道作为民团副总指挥的郎呷大头人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