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自我伏击
膝头摊放着从便条本上撕下的纸,上面画着谢苗诺夫的房屋位置以及它周围房屋和街道的简图。罗巴诺夫在简图上来回移动着手指,激愤地说:“一定得把我们的人派去,埋伏在他的房子里。这还用说?否则他会马上猜疑我们不信任他,鬼知道他!他便会马上抢在那些人前头采取行动。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吧?”
“离森林很近,这个我不喜欢。”谢尔盖说。
“我们把通往森林的退路切断就完了。”
“至少有两条退路:这样一条,这样一条。”谢尔盖在简图上移动着手指。
快到局里时,他们最后敲定下来,罗巴诺夫即刻动手在草甸大街布置埋伏,谢尔盖负责跟旅馆值班经理谈话。
“这也不是什么美差。”罗巴诺夫笑了笑,提醒道。
谢尔盖从办公室里给扎特金打电话:“情况怎么样,沃洛佳?”
“斯克利娅列夫斯卡娅同志在我这里,中校同志,”扎特金过分矜持地报告说,“让她过去吗?”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扎特金彬彬有礼地请一位身高体胖的女人走在前面。只见那女人穿一件黑色连衣裙,一条白色珍珠项链垂在她高高隆起的胸前,这更加突出地表现出她那严肃的外貌。她的脸型细长,长得很古怪,表情冷漠,两道又黑又浓的眉毛十分扎眼,眼睛因此而显出一圈黑青。她蓬松的黑发朝后梳着,盘成一个沉甸甸的发髻,露出光洁的大脑门。
那女人俨然主人似的,迈着稳健而决然的步子走进来,威严地、甚至有点傲慢地朝迎着她站起来的谢尔盖点了点头。
“请坐吧,加利娜•亚历山大罗夫娜。”谢尔盖尽量客气地说。“您也坐吧。”他朝扎特金点点头。
“悉听尊便。”斯克利娅列夫斯卡娅一边威严地说道,一边在椅子上坐下来,“我想,你们这里可以抽烟吧?”
没等回答,她便从黑色大提包里掏出一盒烟卷和一只精美的进口打火机,摆在自己面前。烟盒是用玻璃纸做的,花花绿绿,熠熠发光。
“可以抽,请吧,请吧。”谢尔盖热情地回答说,心里暗自想着怎样开始这场谈话更好一些。
工作早已教会了他迅速辨识人的本领。敏锐的职业嗅觉往往刹那间向他指出正确的行动方针。当然,也会出现失误,或大或小的失误,但都证明了这样一条规则:无论何时都不能完全相信对一个人的初步印象——初步印象有时是靠不住的。
斯克利娅列夫斯卡娅给人的初步印象不佳。在她那刻板的外表和过于自信的平静下边,谢尔盖感觉到她身上有一种戒备的、不真诚的东西,不过这可能是先前获悉的,完全不明了情况的结果,因此需要检验。
“那我可就悉听尊便了,同志,”斯克利娅列夫斯卡娅一边吸着烟,一边冷冰冰地说。
谢尔盖随后也点上一支烟,从容地吸了一口,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仿佛在暗示他们的谈话将是完全信任和随便的。他说道:“我们要谈的是,加利娜•亚历山大罗夫娜,前天发生在你们旅馆里的那件令人不快的事。”
“糟糕透顶的事。”斯克利娅列夫斯卡娅严厉地纠正说,并用手指按住两边太阳穴,补充道:“哎哟,因为这事,我第二天夜里都没睡着觉。不管什么安眠药都不顶用。”
一提到安眠药,谢尔盖不禁警惕起来。
“是啊,我能理解您。任何安眠药都不管用……”他表示同情地微微一笑,“您现在吃什上药呢?”
“唉,真是有病乱投医,什么药都吃,”斯克利娅列夫斯卡娅痛苦地摆了一下手,“而且还成天偏头痛,真受不了,受不了!”
她又把手指按在太阳穴上。
“您还是得给我们帮帮忙,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