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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他认为地段上好的特隆歇路的一爿店,文森特在圣热曼—昂—拉那的森林中发现了一幢老别墅,几乎不用花一文钱就可占用。想参加的画家们的作品源源不断地流入勒皮克的公寓,堆得走路的地方也没有了。成千上万的人们在这小公寓里进进出出。他们评议、争论,咒骂,吃,喝,疯狂地手舞足蹈。泰奥接到赶搬场的通知。

    月底,路易•菲力普式家具粉身碎骨。

    现在,文森特连想想他的调色板的时间亦没有了。又要写信,又要会见来客,又要去看房子,又要激发所碰到的画家和业余画家们的热情。他讲得喉咙发哑。眼睛里出现了热病似的迹象。他吃无定时,简直找不到机会睡一觉。他一直在干,干,干。

    初春,五千法郎终于凑全了。泰奥打算在一日向古皮尔公司辞职。他决定租下特隆歇路上的那爿店。文森特给圣热曼的房子付了一小笔押金。聚居地开创的会员名单,由泰奥、文森特,唐居伊老爹、高更和洛特雷克决定。

    从堆在公寓里的无数画中,泰奥挑选了若干张准备参加第一次展出。卢梭和昂克坦对谁装饰店堂、谁装饰店面,争吵不休。泰奥现在不怕被吵醒了。现在他就象当初文森特那样地热情高涨。他发狂地把每一件事都安排好,以便聚居地可在夏季开幕。他无休止地和文森特辩论第二所房子应该在大西洋,还是在地中海。

    一天清晨,文森特在四点钟刚躺下睡觉,精疲力尽。泰奥没有惊动他。

    他一直睡到中午,醒来精神振作。他踱入自己的工作室。画架上的画还是几星期前的。调色板上的颜料已经干裂,灰尘满布。一管管颜料被踢进屋角里。

    他的画笔散乱一地,未洗去的颜料粘得笔毛绷硬。

    他心中的一个声音在柔和地问道:“等一等,文森特。你是画家吗?还是共产主义组织家?”

    他把一堆堆五花八门的画搬进泰奥的房间,堆在床上。他只把自己的作品留在工作室里。他一张张地放上画架,一面凝视,一面咬着指头上的倒拉刺。

    不错,他有进步。慢慢地,慢慢地,他的颜色明朗起来了,逐渐趋向晶光透亮。它们不再是模仿性的了。他的朋友们的痕迹,在他的画上再也看不见了。他第一次认识到,他已经发展了一种非常独特的技巧。这与他所见到过的技巧完全不同。他甚至自己也不清楚这是怎么来的。

    他已经把印象主义在自己的特性中滤了一滤,已经达到了创造出一种非常奇妙的表现方法的边缘。然后,突然,他停了下来。

    他把最近的画放在画架上。他几乎要喊了起来。他已经差不多,差不多攫住了什么!他的画正在开始显露出一种明确的画法——以他在冬天里打制的武器的一次新进攻。

    许多星期以来的停笔,使他对自己的画有了一个清晰的看法。他发现他已经发展了完全是他自己的印象主义技法。

    他朝镜子仔细打量着自己。他的胡须需要剃一剃,他的头发需要理一理,他的衬衫脏了,他的裤子象块破布似地挂着。他用热熨斗熨平衣裤,穿上泰奥的一件衬衫,从存钱盒里取了一张五法郎纸币,到理发店去。在混身弄干净后,他沉思地走向蒙马特尔林荫道上的古皮尔公司。

    “泰奥,”他说,“你能出来一下吗?”

    “什么事?”

    “拿好帽子。有不会被别人碰上的咖啡馆吗?”

    在一家咖啡馆的尽头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坐定以后,泰奥说:“文森特,这是一个月来第一次和你单讲几句话,你知道吗?”

    “我知道。泰奥。我怕我成了一个傻瓜了。”

    “怎么会呢?”

    “泰奥,坦率地对我讲,我是一个画家吗?还是一个共产主义组织家?”

    “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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