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欲海政潮
操演,俨然是一支小私人军队。
他和太后都专心等着孩子出世,在两情最热的时候,太后甚至会喃喃道出:
“毐郎,嬴政不听我的话,常违背我的心意,等我们的孩子出世后,我们想法将嬴政废掉,改立我们的孩子!”
嫪毐也积极往这方面作准备。11
至于被假借名义封嫪毐的秦王政,在得知嫪毐封侯的事情,先是跳脚大怒,口口声声说是要向大臣否认这项封命,但随即他就想到老人的话,他冷静下来,不断告诉自己:
“你能忍受的!你能忍受的!”
结果是他真的觉得,这种事并不像最初他所感到的那样不能忍受,太后是他母亲,父亲不在,她就是一家之主,拿点家里的东西赏给家奴,她有什么作不得主的?
最主要的是他自己也在谈恋爱,在恋爱中的人,除了恋爱的对象外,其他一切事情都没有什么重要。
他召见了公孙玉的丈夫嬴得。
一个相当俊秀的年轻宗室子弟,看上去和公孙玉很配。秦王政给了他不少赏赐,并升他为郎中右令,掌管秦王内宿警卫。意外的赏赐和晋升,使得这位年轻郎官感激得流出眼泪来。
其实秦王政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方便他去看公孙玉。他交代郎中令,嬴得专负责白昼警卫,晚上不必留宿当值。这样一来,他去看公孙玉,永远不会和嬴得碰面,而晚间公孙玉也不会寂寞。
于是,几乎是每天早朝一完,他就劲身猎装,单人品马前往公孙玉家,他不告诉任何人,连成蟜都不知道,他要独享这个秘密。
每次他去,其实也没做什么,他只是坐在一旁看着织布,偶尔交谈几句。看到她谈起丈夫近日升官,得到秦王赏识时的兴奋模样,满脸都散发着喜悦的光辉,他也就分享了她的快乐。
“这下可好了,"她一边投着机梭,一边说:“嬴得每晚都可以回家吃晚饭,不然,说老实话,有时他要轮值留宿,晚上一个人真的有点害怕。只是秦王为什么这样赏识他?”
“君王的事情很难说,"秦王政装得若无其事地说:“也许是因为嬴哥平日工作努力,表现得好;也许是秦王认为他有才华而欣赏他;也许什么都不是,那天他心情好,随便抓个人来赏赐一下。”
“你哪来这么多的'也许'?"她望着他轻笑:“你的嬴哥的确是个人才,不但外表过得去,而且书也读得很多,除了执行公务以外,他总是册不离手的。”
“哦!"他为她高兴,却又为自己难过,老人的话真的不错,做个普通平民,有个爱你的妻子,比生在帝王家,为了权力,父子不和,手足相残,互相勾心斗角,要来得快乐!真的,次都未见到过嬴得,哪天你来吃晚饭,他一定会在家的。”不行,老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晚上不敢外出。王政支支吾吾地连忙推辞。
“我常和他提到你,他也很想见见你。"她又说。
“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到我。"他不禁冒出这句话来。
“为什么?"她先是惊诧,接着似乎明白了,她坦然微笑地说道:“他人很好,心胸没有那么狭窄。”
“男人的事很难说,"秦王摇摇头:“总之,你想我常来看你就少在他面前提到我!”
她不解地注视他很久,没说什么又回到织布上去。
和往常一样,他留下吃中饭,饭后帮她洗好碗,就告辞回去,不到半日的相处,滋味比什么都好,他感到无上的满足。
这样比什么都好!他常想,他大可以公开身份,甚至召公孙玉入宫任职,他就能天天时时看得到她,但那样他就会失去这样平等交往和等待不可知的乐趣。
临走的时候,和经常的那样,她会塞点钱在他口袋里——老爹老了,身体不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