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战咸阳
“我不是指嫪毐,而是怕你的儿子!"吕不韦笑着说。
“我们的儿子!"她纠正他说。
“只能说是你的儿子!"他坚持。
“为什么?”
“哪有儿子逼老子逼得这样紧的?他快逼得我无路可走了。"吕不韦摇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可是我所听到的批评都是赞美他英明,行事果断明快,乃是天纵奇才。”
“英明是不错,但他现在是利用宗室和旧臣来对付我,禁止农田大笔买卖,地主雇用长工不能超过一定数目,佃农为地主耕种若干年后,地主就不得藉故收回田地,而要让佃农世代传下去。同时,他将山川林矿全收为国有,私人只有使用权而没有拥有权,这不等于没收了我和我下面那些人的全部财产?很快我就会变得一无所有了!"说完话,他又叹了一大口气。
“不韦,你真的也太贪心了,即使你相国不做,你的文信侯封地就有河南洛阳十万户,还能说一无所有吗?”
“予取予夺,君王可以一朝之间赐你,也可以一夕之间夺回去,只有合法的私人财产,才是真正的财产,可以传给后世子孙。”
“你连个儿子都没有,还想传子孙?"太后卟哧地笑了:
“就是将你的财产全部充公,不还是交给你的儿子嬴政和他的子孙?你怎么这样想不开!”
“话不是这样说。"吕不韦语塞,牢骚也就发不下去了。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孩童的哭闹声,太后要绣儿出去看看。3
“你的孩子?"吕不韦问。
“不错,我和嫪毐的孩子!有他们父亲的俊秀健壮,有我的聪明和独特。"太后眼中流露出母性的骄傲。
“他们?我只知道你为了怀孕,避居到这里,却不知道你有几个孩子。”
“两个,只要女人会生,有一个,当然也会有第二个。"太后笑了,笑得如此满足和得意。
“提到嫪毐,你必须转告他,听说他在侯府聚赌,而且还抽头。”
“男人,尤其是年轻的男人,声色犬马,博弈闹酒,乃是免不掉的,总比整天无所事事,无精打采要来得好些,你不也是过来人?所以我不想管他。”
“但在他府中聚赌的分子太复杂,有宗室大臣,也有宫中近侍和郎中这种人,容易出事,也容易传进秦王的耳中去。要是出事,以前我还可以包庇,现在我可无能为力了,尤其是抽头,这更不像话,堂堂长信侯聚赌抽头,真是本性难改!”吕不韦长长叹了口气。
“我会要他收敛一点,"太后笑着说:“看你着急成这个样子,嬴政不会霸道到这种程度吧?说什么还有我这个老娘在。”
“很难说,现在我越来越发现到他有翻脸成仇,六亲不认的个性。”
“这点倒是很像你!"太后格格地大笑起来,很久无法停止。
这时候绣儿带进来两个孩子,一个三岁左右,由她用手牵着;抱在手上的一岁多点,手抓绣儿的头发,口中牙牙学语。
两个孩儿都长得非常俊秀,像粉雕玉琢般可爱,他们见到太后,两个都大声叫"娘",大的抱着太后,像扭糖人儿似地纠缠不休。
太后将小的接抱在怀,爱怜地吻着,一面问吕不韦:
“这两个孩儿长得俊吗?”
“那还用说,父母都是俊美人物!"吕不韦由衷地赞美。
“你看他们中间谁可以当秦王?"太后半开玩笑地说。
吕不韦听了她的话,心头一震,不自觉地看了看站在太后身后的湘儿和绣儿。
“她们不要紧,我常在她们面前开玩笑,也常这样问她们。"太后毫不在意地说。
“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吕不韦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