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丑媳妇隐妒侍夫
是没有缘法,纵然是潘安对面,也难相认。”何小姐听了此言,遂掩面而哭。北平发怒,说道:“怎么,夫乃妇之天。我做丈夫的,好意劝你吃酒,你酒倒不吃,大啼哭起来,难道走进大门,就要与我反目不成?
我有道理,叫丫环!”丫环应道:“有。”北平道:“我如今斟上一杯酒,委你去劝劝,他吃干了就罢,若还剩了一滴,打你三十皮鞭。把那军令,移来合卺。”丫环斟酒去劝,何小姐不饮。北平对丫环道:“委你去验杯,看吃干了不曾。”丫环验道:“禀大爷,原是满满一杯,并不曾吃。”北平大怒道:“扯下去打。把无情的捧打。梅香,略略示些夫纲的严令。”
这一个梅香,扯了这个丫环去打。打完,北平道:“如今又委你去劝,若还不饮,少不得也是三十皮鞭。”梅香斟了酒,跪劝道:“大娘,我是有病的人,经不得打,劝你吃了罢。”何小姐暗想道:“他那里打丫环,分明是吓我。我想,走进了这重牢门,料想跳不出去。今日的失身,自然不免了。倒不如捏了酒杯,吃个烂醉,竟像死人一般,任他蹂躏便了。省得明明白白看了那副嘴脸,不由人不害怕起来。说得有理。”还转过面来说道:“你且起来。我如今不害你了,你只管斟,我只管吃。拚了一个醉死,也强如别寻短计。”梅香方才起来,何小姐举杯道:“借这酒来权消闷,要那魂不附体,全靠这曲孽把人殉。”把酒吃干,道:“我还要吃,快些斟来。”梅香连斟,小姐连饮,道:“但愿我的命,随这杯尽何妨。”连覆数杯,何小姐吃得大醉。北平欢喜道:“妙哉妙哉!被我一阵虎威,弄得他伏伏贴贴。如今慢橹摇船捉醉鱼,何等像意。比当初吹灭了灯,暗中摸索的光景,大不相同了。”叫丫环,“擎灯高照,待我扶新人上床。”新人醉了,把手扶着新郎走。说道:“风流降服闺中俊,红鸾喜事今番闻。腮紧(原文缺失)缓褪,鸳鸯被里异香喷。”北平这番做亲,新人已知他的陋脸,但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