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余军师再演迷符高藩王复被驱役
曰:“观御妹丈所为,倘若放他缚绑,必然动手有伤于朕。他是臣,朕是君,固不可以为训。今一旦将他正了国法,又是有伤王姑母子之心,难以为情,似此如何处置?”有廷臣拟得国法曰:“一人背,九族当诛。
今圣上下罪及妻孥,只将他一人正法。是天大隆恩也。况大义灭亲,周公是大圣人作用。今王姑母子又非可以主持者。他乃一逆乱之臣,即死亦怨不得妻儿之难保也。”有王姑母子闻此立法之森严。一惊不小,不觉跪在当中,于君前哭泣起来。太祖亦惨然垂泪曰:“汝母子不必悲哀,朕仍念着汝母子姑媳功劳,手足之亲,少不免在法从宽,将御妹夫割了足跟,只令他艰于走动,免至为国家之患即休矣。或长禁守之。”高公子含泪谢恩曰:“得陛下如此汪洋圣度,减法从宽,小甥儿百世报不尽王恩也。”当时王姑母子不胜肝肠欲断。
此日刘金锭在后堂一闻婆婆母子擒捉了王爷公公回城,一出来正要劝解,又闻圣上要将他斩,以正国法,吓惊不小,赶急跑上殿,见过太祖,问及情由,王姑将王爷变心,昏迷不悟,不受劝谏,又得圣上恩赦兔死,负此通天大罪,有何面目立于人世,是何高门之不幸,作此恶孽之报也,说完悲泪不已。刘小姐闻此酸心之语,也下泪纷纷,只得上前下礼王爷公公。王爷只是双目呆呆瞪定不顾。小姐见他诧异,又将王爷双目细看,只见他目睛或青或黄,数色不定,即曰:“不好了。”太祖玉姑忙问其故,金锭曰:“臣媳来迟,几乎中着妖道狠毒之谋。”太祖王姑惊问曰:“难道他是假高王不成?”小姐曰:“人非假的,但受了妖道符障,迷却真性,王爷的真魂离了人身,魄不守本舍,一时性乱心迷耳。他发鬓上定有迷魂符,是至王爷迷失本真。”君保曰:“如此即要搜的。”跪上前将王爷金冠除下,不想王爷发际上露出一幅三角黄纸,绕结于鬓上。母子摘取下拆开,一黄纸朱砂符书下,即忙呈上,宋太祖骇异。即接上观看,但见笔书得左右奇离,一朱砂符,不知其中作何使用,至令御妹丈如此昏迷糊乱。遂越思越恼,想见妖道恶毒,恨曰:“好狠辣妖道,险些砍我朕的擎天栋柱,真令寡人气杀也。”随将此符付回金锭。太祖又问:“甥媳,用何术破此符以救御妹丈。”刘小姐曰:“不须用法力破其符,今将符除下,王爷公公自然复苏回醒,一无所恙。倘要他速醒悟,将符用火焚化过,将净水调化开,与公公吸饮下,不一刻已苏醒的,更是快速。”有公子闻言,即刻取至人将符焚化了。但当初取下符时,只见高王一交仆跌下地,原来高王向藉此符差遣,方能走动得身躯,故将符一去,即仆跌于地中,如睡去一般,鼻息呼呼响闻。直待王姑母子将符焚化用水溶开,滤入王爷喉中,又有刘小姐在旁念咒真言,以待王爷魂魄早回本体。不一刻,只见高王一伸一缩,刘金锭即令公子急解公公绑缚索子,只有宋太祖尚觉惧怯,犹恐他苏醒难制。有伤朕躬及众人。刘小姐上奏曰:“今不比符迷时,无妨了,倘王爷公公魂魄归元,自然心明性定矣。非比当初被符迷失却本命真魂,是至糊涂不分好歹。”当时君保急将父王绳缚松下,高王须臾之间似乎大睡初醒一般,双手将二目揉擦,即从地下挺然立起,觉得浑身汗下,举目两旁一观,只见太祖及众文武男女将上,皆立于帅堂,至太祖高位起立,无一人下座的。看此,不胜大异,又不明其败时,见王姑、儿子、婶两行四夫人等皆在,不知何日到此,一心狐疑不定,正要开言动问情由。王姑一见丈夫苏醒了,触起方才一时要正国法,不觉两泪交流曰:“王爷险些一命归阴不打紧的,惟得臭名囗囗囗播于干秋,复罪及满门。今先于圣上驾前请谢过背逆重罪,待妾再说明汝之行为,只忧气恼汝也。”当日高王爷听了,不胜骇异大惊,不明所由,只得依着王姑之言,向太祖跟前下跪。
不知太祖有何言语为词,且看下回便知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