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晁大舍回家托梦 徐大尹过路除凶
首的,甚么名字?”夫人道:“一个叫是晁思才,一个是晁无晏。”大尹道:“如今在那里?”夫人道:“如今一伙人全全的都在里面。”大尹道:“且把这八个男子锁出来!”
一群快手,赶到里面,锁了六个,少了两人。大尹道:“那两个却从何处逃走?”晁夫人道:“墙高跳不出,一定还在里面藏着哩。”大尹道:“仔细再搜!”快手回道:“再搜寻不出,只有一座看家楼上面锁着门,下边没有胡梯,只怕是躲在那楼上。”夫人道:“那楼上没有人,是一个怀孕的妾在上面。我恐怕这伙强人害了胎气,是我锁了门,掇了梯子,藏他在上面的。”大尹问:“这怀孕的是那个的妾?”夫人道:“就是丈夫的妾。”大尹道:“怀孕几月了?”夫人道:“如今五个月了。”大尹道:“既有怀孕的妾,焉知不生儿子!”又叫:“快去锁出那两个来!”
快手又进去翻,从佛阁内搜出了一个,只不见了晁无晏一个。小丫头说:“我见一个人跑进奶奶房里去了。”差人叫那丫头领着走进房内,绝无踪迹。差人把床上的被合那些衣裳底下掀了一掀,恰好躲在里面。差人就往脖项上套锁。晁无晏跪在地下,从腰间掏出一大包东西,递与差人,只说:“可怜见!饶命!”他的老婆孙氏也来跪着讨饶,说:“你肯饶放了他,我凭你要甚,我都依你。”差人说:“我饶了你的命去,大爷却不肯饶我的命了,我还要甚么东西!”竟锁了出去。
大尹道:“躲在那里,许久的方才寻见?”差人说:“各处寻遍没有,一个小丫头说他跑进晁奶奶卧房去了,小人进去又寻不着,只见他躲在晁奶奶的床上被子底下。他腰里还有一大包东西掏出来,要买告小人放他。”大尹道:“这可恶更甚了!那一包东西那里去了?”差人道:“递与他的老婆了。”又叫:“把那些一妇一人都锁了出来!”差人提了锁,赶到后面。那些婆娘晓得要去拿他,扯着家人媳一妇一叫嫂子的,拉着丫头叫好姐姐的,钻灶突的,躲在桌子底下的,妆做仆一妇一做饭的,端着个马桶往茅厮里跑的,躲在炕上吊了11髻盖了被妆害病的,再也不一自一己想道那些丫头养娘被他打的打了,采的采了,那一个是喜欢你的,肯与你遮盖?指与那些差人,说一个拿一个,比那些汉子们甚觉省事。十四个团脐一个也不少。看官!你道这伙婆娘都是怎生模样?
有的似东瓜白醭脸,有的似南枣紫绡唇。有的把皮袋挂在一胸一前,有的将绵花绑在脚上。有的高高下下的面孔,辨不出甚么鸠荼;有的狰狰狞狞的身材,一逼一真的就如罗刹。有的似狐狸般袅娜娇娆,有的似猢狲般踢天弄井。分明被孙行者从翠微宫赶出一群妖怪,又恰象傅罗卜在饿鬼狱走脱满阵冤魂。
大尹问夫人道:“这些一妇一人全了不曾?”夫人道:“就是这十四个人。”大尹叫本宅的家人媳一妇一尽都出来,一个家歪歪拉拉来到。大尹叫把这些一妇一人身上仔细搜简。也还有搜出环子的,丁香的,手镯钗子的,珠箍的,也还不少。大尹见了数,俱教一一交一一付夫人,又叫人快去左近边叫一个收生一妇一人来。把些众人心里胡乱疑猜,不晓得是为甚的。那些一妇一人心里忖道:“这一定疑我们产门里边还有藏得甚么物件,好叫老娘婆伸进手去掏取。”面面相觑,慌做一块。
不多时,叫到了一个收生的一妇一人,大尹问道:“你是个蓐一妇一么?”那一妇一人不懂得甚么叫是蓐一妇一,左右说:“老爷问你是收生婆不是?”那一妇一人说:“是。”大尹向着晁夫人说:“将那个怀孕的一女一人叫出来,待我一看。”晁夫人袖里取出钥匙,递与晁书媳一妇一,叫人布上胡梯,唤他出来见大爷。晁书媳一妇一去不多时,同了一春一莺从里面走将出来。但见:
虽少妖娆国一色一,殊多羞涩家风。孝裙掩映金莲,白袖笼藏玉笋。年纪在十六七岁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