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回 负奇冤烈女骂奸雄 溅热血公堂飞白刃
个奴才,几乎闹出人命一一交一一关的事来,好得狠,这才算会当差使呢!”那两个差役本来已经吓得昏了,如今被章秋谷骂了几句,看看章秋谷这般气派,料想是有些来历的,不敢开口。章秋谷回过头来,问着那大堂上的一班人役道:“这个人姓什么,为的什么事一情一,怎么无缘无故的要寻起一自一尽来?”那些人役还没有开口,早有秋谷一自一己的轿夫抢步过来,指手画脚的说道:“这件事儿,我都知道得明明白白,待我细细的讲给老爷听就是了。”说着,便把这件事儿的始末根由,一一的说了一遍。秋谷听了不觉大怒,一言不发,回过身来叫过号房,叫快去请刘大老爷出来,我有话说。号房答应一声,转身进去。不多时便走出来,把秋谷请到花厅。
只见那位刘大老爷慌慌张张的问道:“那王钱氏的刀伤怎么样,可要紧不要紧?”秋谷微笑道:“方才要不是治弟手快,赶紧把刀夺了过来,等到这个时候,再有一百个也死了。”刘大老爷连连向着秋谷打拱道:“有劳得狠,有劳得狠。”秋谷又微笑一笑,连忙回礼道:“不敢当,不敢当。但是这件事儿,老公祖打算怎样的一个办法呢?”刘大老爷呆了一呆道:“只有且先把他送回家去,随后再讲别的事儿。”秋谷冷笑道:“这件事儿,本来是祁绅不是,倚着乡绅的势力,在外面鱼一肉一乡里,欺负平民。老公祖不该听了祁绅的一面之词,冒冒失失的出差提人,几乎闹了个大大的乱子,老公祖以后还要小心些儿才是。”几句话把一个常熟县刘大老爷说得面红过耳,只得答应一声:“老哥的高论不差。”秋谷又说:“那两个差役,作威作福的十分可恶,方才这件事一情一,就是他们两个威一逼一出来的,要请刘大老爷惩办他们一下子,也好叫后来的人不敢效尤。”刘大老爷听了一口应允,立刻坐出堂去,传了那两名差役上来,不问一情一由,每人打了一千板子。秋谷眼见这两个差役打得皮开一肉一绽,鲜血迸流,心上十分痛快,便也辞了出来。
这个时候钱小姐虽然已经醒转,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讲不出话来,刘大老爷已经叫人把他送回家去。章秋谷一路回来,心上甚是不忿,想着要和钱小姐帮个忙儿。过了几天,秋谷派了一个家人出去打听钱小姐的事一情一,这个家人出去打听了一回,走回来便一一告诉了秋谷。
原来祁侍郎听得这个消息心上也慌了,便托了人出来和解。钱小姐的刀伤本来不重,这几天的工夫已经平复了五六分,便对着祁侍郎的来人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儿不是他的主意,统通是祁八这个畜生一个人闹出来的事一情一,将来冤各有头,债各有主,叫他只管放心。但是我的事一情一,是我的事一情一;我兄弟的事一情一,是我兄弟的事一情一。如今他死在他乡,没有搬柩回籍的盘费,我不给他料理,还有那一个给他料理呢?我以前开口就说要借五百银子,如今仍旧还止要五百银子,把我兄弟的丧葬事一情一办妥,就算我身上的责成完了,别的事一情一一概不必说起。”那来人听了,便如一如二的把这一番说话告诉了祁侍郎。祁侍郎倒有心要照数给他,无奈那祁观察手下的一班走狗要讨祁侍郎的好,便七张八嘴的纷纷议论。这个说五百银子是白花掉的,那个又说这房子是钱家的产业,钱小姐虽然是钱家的一女一儿,却算不得钱家的人,不能听他的说话。祁侍郎本来有些一色一抖抖的心痛这五百银子,听了众人的说话心上也作不定主意起来。一连议了几天,还没有议决。
章秋谷听了这个信息,心中大怒,便亲一自一赶到祁侍郎那里打听一情一形。祁侍郎本来原是认得章秋谷的,如今见了章秋谷的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口中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儿。秋谷开口便问钱小姐的事一情一,祁侍郎还没有开口,早有个走狗叫做康长龄的抢着说道:“据晚生看来,这一笔钱老先生可以不必拿出来。就是老先生格外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