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回 扣局帐陈海秋发标 留夜厢范彩霞中计
,请你们先生一自一己到我这里来就是了。”阿小妹见陈海秋一定不肯去,便匆匆忙忙的往外便走。
陈海秋见阿小妹走了,对着章秋谷伸出一个大指,口中说道:“你的主意果然不差,这样的一一逼一,等会儿一定一自一己要来的了。但是他来了,我又怎么样的对待他呢?”章秋谷听了,又细细的教了他许多的法儿,陈海秋大喜,磨拳擦掌的专等着范彩霞来。等了一回,早听得辛修甫口中说道:“来了,来了。”陈海秋立起身来举目看时,只见范彩霞扶着阿小妹的肩膀,从对面屏门外面冉冉的转将过来,那几步路儿就如风吹杨柳一般,走得十分圆稳。陈海秋见了,故意别转了头,装作没有看见。当下范彩霞走进房来,先招呼了辛修甫和章秋谷,又半嗔半喜的瞅了秋谷一眼,方才走近陈海秋身旁,低低的叫了一声:“陈老。”陈海秋回过头来,把范彩霞打量一番:只见他穿着一身玄一色一外国纱衫裤,下面衬着一双品蓝缎子挑绣的弓鞋,头上只挽着一个懒妆髻,一春一山淡淡,秋水盈盈,脂粉慵施,铅华不御,低着一双俊眼,好像有些不快的样儿,娇怯怯的站在一旁,把手扶着陈海秋的椅背,口中说道:“耐啥事体实梗动气?就是倪有啥勿好末,耐好好里搭倪讲末哉。倪是无啥要紧,耐气坏仔身体啥犯着呀!”陈海秋听了这几句软软款款的话儿不觉心中一动,连忙忍住了,淡淡的答道:“你不要和我客气,像我这样惹厌的客人,你那里看在眼里!”范彩霞听了,把一双纤手握着陈海秋的手,说道:“耐勿要实梗嗫,冤枉仔倪,作业格嗫。倪一径搭耐蛮要好,耐勿要听仔别人格闲话,扳倪格差头。耐一自一家赛过像格哑子,一声勿响,倒说倪——”范彩霞说到这个地方,不觉面上一红,低眸一笑。又说道:“故歇勿要说哉,一塌刮子才是倪勿好;今朝请耐到倪搭吃酒,总算倪得罪仔耐,赔耐格礼。故歇就请过去末哉。”
陈海秋被范彩霞一自一己赶过来轻轻的三言两语,已经心上岌岌欲动;现在听得范彩霞邀他过去,便抬起头来看秋谷的眼一色一。只见秋谷微微的把头一点,陈海秋便也答应。范彩霞本来是马车来的,便拉着陈海秋同车回去。秋谷也有马车,同着辛修甫同坐一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到东尚仁来。一刻儿的工夫,早到东尚仁门口。大家下车进去。这番不比别的时候,范彩霞竭力巴结,拼命张罗,就是房间里头的人也换了一付样儿。秋谷见了由不得心中暗笑。当下范彩霞和陈海秋并肩坐在炕上,咬着耳朵说了一回。早见一班娘姨、大姐七手八脚的调开桌椅摆上菜来。原来今天这一席酒,是范彩霞和陈海秋赔礼,专请陈海秋的。范彩霞见碟子排了上来,便问海秋还有什么朋友。陈海秋还没有开口,秋谷在旁说道:“我看今天这一席不便请什么外人,只请了王小屏和陶伯瑰两人,何如?”陈海秋听了点头称是,当下写了请客票叫相帮送去。请客的去不多时,客人来了,大家入席畅饮。这一席酒,因是范彩霞专请陈海秋和他赔礼的;肴馔十分一精一致。范彩霞殷勤相劝,满场飞舞,八面张罗,打起了全副的一精一神,竭力应酬。陈海秋高兴非常,大家也都开怀痛饮。
到得酒阑人散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有十一点钟。辛修甫和章秋谷略坐一回,便都立起来要走。陈海秋也跟着往外就跑,却被范彩霞赶上来一把拉住道:“勿许走,倪还有几几化化闲话要搭耐说。”陈海秋故意笑道:“你留我在这里做什么事儿?我们先讲明白了再说别的话儿。要我再像前一次的一般吃你的空心汤团,那是再不上当的了!”说着便又要走。急得范彩霞一手拉住陈海秋的衣服不肯放手,面上却一阵阵的红起来。陈海秋故意一逼一着问他道:“留我在这里,究竟怎么样?我上了一次恶当,再不上第二次的了。”范彩霞听了,口中实在说不出来,顿了一顿方才说道:“耐格个人,啥格实梗假痴假呆介。”说着,阿小妹也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