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超越办公室政治
与家庭责任。通常我们开始找出主要变数,交错地写在墙上:时间压力、自己的期望、责任、个人的兴趣、生涯目标、工作地点与住家的距离等等。然后我们开始提出可能的因果回馈关系:期望会影响生涯目标、上班通勤的时间会影响与家人相处的时间、个人所得会影响经济独立性和生活预算。不到一个半小时,我们已经以环路和箭头画满整片墙壁,在房间内的每一个人都惊讶不已;然而我们也了解,这还只是在真实系统中许许多多的相互关联的极小部分。大家渐渐领悟到,没有人能够弄清这件事背后所有的互动关系。
这项领悟对他们有很大的冲击。有些人给自己借口说:喔,这太浅显了,没有什么意义。有些人则问:这样的全面思考因果回馈关系的重点为何?有些人则坚持,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他们最后一定可以完成它。但是那些真能面对这种无解局面的人,都会笑着坐回椅子上,心中有了更深的体悟。
大墙的启示
我头一次看见大墙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那是七十年代后期,系统动力学的前辈米铎丝主持的一个三小时的研习会,主题是第三世界营养不良的问题。与会者来自各国著名的专家,尝试运用他们的专业知识,从各角度,寻找出全球饥饿的成因模式。没多久,在大墙上已经包含许多事情,从经济因素、政治因素、文化价值到国际贸易。在旁听众中有一位致力于粮食与和平问题的女士,开始叹气并摇头。米锋丝暂停下来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这位女士说:我的天!我总是假设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本以为政客们知道该做什么事,只是为了政治上的考虑和贪念而拒绝去做。但是现在我明白没人知道答案。我们不知道,他们不知道,任何人都不知道。
大墙深刻地揭露了一些在我们自己的思考中威权主义的根源。多数人是在权威的环境中成长的。在儿童时期,父母有答案;在学生时代,老师有答案;进入工作组织中,上司也必定有答案。人们内心深处已经被灌输在上面的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心态使个人和组织的发展潜力受阻,同时它减轻了组织学习的责任。最后当终于明白在上面的人并没有一切答案时,人们常倾向于以嘲滤的态度面对这些人。
反之,如果组织中的人共同发觉没有人有答案,它将以一种不寻常的方式,使组织因而挣脱某种束缚。在我们把一大墙这项练习列入领导研习营以后没多久,一位波士顿的高科技公司副总裁,历历如绘地描绘出他参加的心境。他研究佛学禅宗已有十年,是一位很有成就和富于创意的工程师。在做过练习以后,他说:很多人会说一旦看清自己永远无法理解生命后,会否定理性,这是不正确的。只要重新界定理性:追求更深的理解,但是同时也知道没有最终答案;这会形成一种创造的过程它包含理性,但是还有其它东西。
无庸置疑的,这便是开放的状态。如大墙的经验所证实的,你明白自己的任何答案,充其量不过是近似值,总还有改善的余地。你可能不断在磨练自己解决问题的理性能力,并在过程中将这项能力尽量发挥,而一直都知道还是不够。然后,以前被我知道正确答案那种信念所掩埋的好奇心或求知欲,自然浮现出来。我不知道,但是或许他知道,或我不知道,但是我应当知道的恐惧开始消除。我们因知道我们不知道,而变得心平气和,或如爱因斯坦所说的:我们所能体验最美的事,便是无法理解的事,它激发出好奇心,它是所有真正艺术与科学的来源。
知道答案的错觉
很不幸的,在当代社会中,知识组成的方式破坏了这种无法理解的感受。知识的分门别类造成在各专业领域中的人一种自信的错觉。譬如影响管理的传统学科,诸如经济学、会计学、行销学与心理学,把这个世界明确地区分为许多小部分,每个小部分配以解答,然后说:这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