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五十四 裴崔卢李王严
。服除,迁中书侍郎。
玄宗以仙州数丧刺史,欲废之,沔请治舞阳,舞阳,故樊哙国也,更为樊州,帝不纳,州卒废。沔既喜论得失,或曰:“今中书宰相承制,虽侍郎贰之,取充位而已。”沔曰:“百官分职,上下相维,以成至治,岂可俯首怀禄邪?”凡诏敕曹事,多所异同,说不悦,出为魏州刺史。雨潦败稼,沔弛禁便人。召还。分掌吏部十铨,以左散骑常侍为集贤修撰,历秘书监、太子宾客。
是时,太常议加宗庙笾豆,又欲增丧服,于是卿韦縚请坐增笾豆至十二;外祖服大功,舅小功,堂姨若舅、舅母袒免。沔曰:“祭祀上矣,古者饮食必先严献。未有火化,故有毛血之荐,未有曲蘖,故有玄酒之奠。后王作为酒醴、牺牲以致馨香,故有三牲、八簋、五齐、九献。神道主敬,可备而不敢废也,虽曰备物,而节制存焉。钘俎、笾豆、簠簋尊罍之实,皆周时馔,其用通宴飨宾客,而周公与毛血、玄酒同荐于先祖。晋卢谌家祭礼,所荐皆晋时常食,不纯用古。此圣贤变文而通其情也。然当时饮食不可阙于祭,明矣。国家清庙时享,礼馔具设,周制也,古物存焉。园寝上食,时膳备列,汉法也,它珍极焉。职贡来祭,致远物也。有新必荐,顺时令也。苑囿躬稼所收,搜狩亲中,莫不荐而后食,尽诚敬民。若此至矣,无以加矣。诸珍羞鲜物,第敕有司悉使著于令,因宜而荐,不必加笾豆以为嗛也。大羹,古食也,盛于古器。和羹,常馔也,盛于时器。毛血盛于盘,玄酒盛于尊。未有荐时馔而用古器者,繇古质而今文,便事也。故加笾豆未足尽天下美物,而措诸朝,徒近侈耳。鲁丹桓宫之楹,刻其桷,《春秋》非之。班固称:‘墨家出于清庙,是以贵俭。’然清庙不奢,旧矣。太常所请,臣所未安。”
又太常言:“爵小不及合,执持至难。”沔曰:“礼有以小为贵者,献以爵是也。然今不及制,则非礼,自有司之陋也。随失制宜,不待议而革云。”又言:“礼本于家正,家正而天下定。家不可以贰,故父以尊崇,母以厌降。是以内服齐斩,外服缌,尊名所加,不过一等,今古不易之道也。昔辛有适伊川,见被发而祭,知其将戎,礼先亡也。比制《唐礼》,推广舅恩,故弘道以来,国命再移于外姓,本礼验亡,可不戒哉!”时职方郎中韦述、户部郎中杨伯成、礼部员外郎杨仲昌、监门兵曹参军刘秩等议与沔合,又诏中书门下参裁,于是宗庙笾豆坐各六,姨若舅小功,舅母缌麻,堂姨袒免,余仍旧制。
每朝廷有疑议,皆咨逮取衷。卒,年六十七,赠礼部尚书,谥曰孝。沔俭约自持,禄禀随散宗族,不治居宅,尝作《陋室铭》以见志。子祐甫至宰相,别传。
卢从愿,字子龚。六世祖昶,仕后魏为度支尚书,自范阳徙临漳,故从愿为临漳人。擢明经,为夏尉。又举制科高第,拜右拾遗,迁监察御史,为山南黜陟巡抚使,还奏称旨,累进中书舍人。
睿宗立,拜吏部侍郎。吏选自中宗后纲纪耗荡,从愿精力于官,伪牒诡功,擿检无所遗,铨总六年,以平允闻。帝异之,特官其一子。从愿请赠其父敬一为郑州长史,制可。初,高宗时,吏部号称职者裴行俭、马载,及是,从愿与李朝隐为有名,故号“前有裴、马,后有卢、李”。
开元四年,玄宗悉召县令策于廷,考下第者罢之。从愿坐拟选失实,下迁豫州刺史。政严简,奏课为天下第一,宝书劳问,赐绢百匹。召为工部侍郎,迁尚书左丞、中书侍郎,以工部尚书留守东都,代韦抗为刑部尚书。数充校考使,升退详确。
御史中丞宇文融方用事,将以括田户功为上下考,从愿不许,融恨之,乃密白“从愿盛殖产,占良田数百顷”,帝自此薄之,目为多田翁。后欲用为相屡矣,卒以是止。十八年,复为东都留守,坐子起居郎论输籴于官取利多,贬绛州刺史,迁太子宾客。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