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过他们给他们的教母.姨妈和姊妹们寄来一些精致的陶瓷和软洋纱.他早就不止一次地叹口气说过:"就应该到那个地方去呀:离边境又近,人又文明,而且可以弄到一些多精致的荷兰衬衫啊!"必须补充一句,他说这话时还想到了法国一种能使皮肤特别洁白.两腮无比娇艳的特殊香皂;那是什么香皂,只有上帝晓得,可是根据他的推测,边境却一定有.这样,他早就想进海关了,可是建筑委员会的各种眼前利益使他耽搁下来,而且他的想法也没错,海关无论如何终归还只是天上的仙鹤,而委员会呢却是手中的山雀.如今他却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进海关,而且进去了.他对职责是非常尽心的.好象他前生就是一个海关官吏.象他这样精明强干.心灵手巧的人,人们不仅没有见过,而且甚至没有听说过.用了三四个星期,他把海关业务就熟练掌握了,简直是得心应手:甚至不用称,不用量,单看包装就能断定哪一捆里有许多呢料或别的衣料;把一个包儿拿到手里一掂,多少重就能随口而出.至于搜查呢,连他的伙伴都说他有一只狗鼻子:看到他有那么多的耐性,连每个纽扣都要摸一下,你不能不感到奇怪;而且做这一切的时候,那态度冷静得要命,礼貌之周到也是难以想象的.那些被查到你气急败坏,抑制不住,直想给他那个可爱的脸蛋一记耳光的时候,他仍然神态自若,仍然彬彬有礼,嘴里只是:"您肯稍微劳动大驾站起来一下吗?"或者:"太太,您肯劳驾到隔壁房间走一趟吗?我们官员的一位夫人在那儿想跟你聊聊."再不就是:"请允许我用小刀把您的大衣里子稍稍挑开一点儿."他一边说着,一边由大衣里子里往外抽着一条条披肩和头巾,态度那么冷静,就象从自己放的的箱子里拿自己的东西一样.连上司都说他是一个魔鬼,而不是一个人:车轮.辕杆.马耳朵以及任何作者都想不到.只有海关官吏才可以翻的一些地方,他一处不漏.可怜的过境旅客被弄得好几分钟不自在,浑身冒汗,只好一边擦汗一边划着十字"咳,咳!"地叹气.这位旅客的处境很象一个从师长密室逃出来的小学生,他被师长叫进密室的时候原以为会温和地训劝几句,进去以后却突然地挨了一顿打.在一段短暂的时间里,走私分子简直被他整得没有任何活路了.他使全波兰犹太人都感到了恐怖和绝望.他的刚正和廉洁是不可动摇的,差不多是不可理喻的.海关经常要没收各种东西;为了避免抄报的麻烦,有些东西并不充公;甚至对这些东西,他也丝毫不取.他这样克尽职守,不能不使大家感到惊奇,这些使上司也有所耳闻.他得到了加官晋爵,随后便提出了一网打尽各种走私分子的方案,并请求由他本人来实施这个方案.上司马上拨给他一个支队并授予他可以随意进行搜查的无限权力.这正是他所求之不得的.那时通过认真的考虑成立了一个强大的走私集团;这个大胆的企业估计可赚上好几百万.他掌握了关于这个走私集团的情报,甚至还对派来收买他的人冷冰冰地说道:"还不是时候."他得到了可以支配一切的大权以后立即通知那个集团说:"现在是时候了."他的这一切想得太周到了.如今,他一年就能得到以往最勤奋地工作二十年也未必能得到的收入.他以前不愿同他们有任何来往,因为他当时不过是个普通小卒,所以得到的不会多;但是现在现在完全不同了:什么条件他都可提.为了使事情进行得更顺利,他把自己的一个同僚也拉了进来.他那个同僚虽已满头白发,却并未经受得住诱惑.条件订好之后,那个集团就开始行动.一切在开始时都很顺利:一群披了一层羊皮的西班牙绵羊,在两层羊皮之间巧妙地偷运价值上百万卢布的布拉邦特花边入境的故事那时常被传诵,这个读者应早有耳闻了.这故事就发生在奇奇科夫?诤9厝沃暗氖焙?奇奇科夫本人不参加,全世界哪个犹太人要办此事也不会成功.羊群在边境旅行三四次之后,两个官吏各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