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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她心里在忿忿地说:
“我倚抗属欺人吗?不,没有,从来没有。我从没想到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两样。我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呢?儿女去革命是我高兴,我情愿!我要管这事,是觉得良心过不去……”她用力咬着牙,闭着嘴,唇旁的深细皱纹更加明显了!她头也不回,向通往区里的路走去!
这十几里山路,真把母亲累得够呛。赶到区上,她是拖着酸痛的两腿迈进门槛的,那双小脚肿胀得几乎不敢再触到地面。她上口不接下口地喘着热气。
副区长德松一见母亲来了,惊喜地迎上来。他扶母亲在凳子上坐下,倒碗开水送给她,亲热地说:
“大婶,你怎么来啦!这末远你还走得动?可把你累坏了!”
“还走得动呐。”母亲擦擦汗,喝口水,看到他有事——
正和一个年青媳妇谈话,就告辞道:
“德松,忙你们的吧。我找永泉他们去。”
“不要急,大婶,你先歇歇。他们在街北开会,我也是刚从那里来的。歇憩会,咱们一块去。嗬,你也听听我们谈的事,参加一下意见吧!”他又对那媳妇说:
“说下去吧,妇救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