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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又增添了新的中国问题研究家,这样把所谓新老中国通组成的智囊团置于其左右。做为日本现政府来说,除指望现内阁外,别无他策。”——
①霞山公,即近卫文麿之父近卫笃麿(1863—1904),长期任贵族院议长,并主持东亚同文会。
宴会和席间谈话结束时,已是晚9点多钟了,虽然他们都吃得酒足饭饱,可是在中国发了横财的兴中公司十河信二社长却非要做东约他们到有艺妓的“日本料理店”——长春亭饭馆再次聚会不可。于是他们乘着丰田牌汽车,一窝蜂似的又赶到那里去吃喝玩乐,以消磨酷热的夏夜。
餐厅一进门便是宽敞的榻榻密,几位客人有的席地而坐,有的酒已喝多,索性就躺在这日本席铺上。他们边喝着冰镇的“三月啤酒”,边欣赏着歌舞伎的表演。脖子里搽着雪白香粉、面颊化妆得像个磁娃娃的艺妓,随着三味线乐器的弹奏,开始了日本的扇舞。
这时今井武夫跟松井太久郎在一旁说着悄悄话,交换着情报。
“哦,松井君,你说怪不怪,昨天晚上我正在陈子庚家参加宴会,刚举起酒杯,上了凉菜和燕窝,不料突然进来一个人,原来是冀北保安总司令石友三①,穿着中式长袍,摇着撒金折扇,翩然出现。我不由一惊!”——
①石友三,国民党时期旧军阀,暗中与日寇有勾结。
“啊!是他!他怎么知道你在陈家?他干什么来啦?”松井忽忙插问。
“要不说怪呢?更怪的是,他进门劈头就问:‘武官!日华两军今天下午三点左右在卢沟桥发生冲突,眼下正交战,武官可知道这情况吗?’我和石友三五年前就认识,他在围剿吉鸿昌的同盟军时暗中很出了一把力气,所以很熟。我问他情报的来源,他不肯透露,只是抱拳作揖地说:‘既使日华两军果真发生全面战争的话,驻在北平北郊黄寺的我的部下,对日军是不怀战意的,所以请你务必尽力不叫日军攻击我们。拜托,拜托,老弟告辞了。’他一扬脖,喝下一杯酒,神情慌张地走了,你说怪不怪?”
“是呀,今井君,莫非那绝密的消息走漏风声啦?”
“是呀,我也担心哪!泄露出去可不得了。我马上拿起电话,追踪到丰台,找到了联队长牟田口,才闹清6日是日华两军互不相让地演习。一场虚惊才算过去。”
“干杯!喂,再跳一个好看的。”他们撒酒疯似地喊起来。
艺妓们开始跳起扇舞。音乐伴奏是采取了日本著名的《荒城之月》的曲调。
他们唔哇喊叫地直闹到10点多钟才散。今井武夫坐上武官室的小汽车回到家里已醉意十足,冲了一个凉水澡,12点前便安心地就寝了。
刚睡着不久,武官室的值勤兵就跑来把他叫醒了。他的酒气熏人,迷迷怔怔地说:
“什么事?”
“北平驻屯部队联队①副官河野又四郎大尉来电话,有要紧事,快去接!”——
①日本帝国主义以1900年八国联军迫使清政府签订的《辛丑条约》为借口,于北平、天津等地驻屯日军,称为中国驻屯军。后又称驻于北平及其附近的日军为北平驻屯军;驻天津及其扩展到山海关铁路沿线的日军为天津驻屯军。卢沟桥事变爆发时,其主力一个旅团,统辖两个联队。第一联队驻于北平,队部设于东交民巷内。其所属第一大队驻于丰台。
说不上是兴奋还是惊异,他完全清醒了。他来不及穿军服,只披了一件和服睡衣,拖一双木屐,便随着值勤兵穿堂过院、跌跌撞撞地来到值班室接电话。
“唔,日华两军在龙王庙接了火?啊,这么快吗?枪声响后,失落日兵一名,……噢,你们要求进城搜索被中方拒绝……啊,啊,好,好,这就是说,已经打响了!……”
接完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