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的。”
又一个道:“罢了罢了,你二人想死么,还不闭嘴!”
霍煊忙快步走过去,花架子后头已没人了。他面色青一阵紫一阵的立了半日,抬脚走到霍晟院中,却听下人说世子出去了。他便问:“世子何时出去的?”
下人回道:“歇罢午觉便走了,依着这些日子瞧,大约晚饭前自能回来。”
霍煊又问:“他每日皆是歇罢午觉便走、晚饭前才回来?”
下人回“是”。
霍煊眼中霎时乌云遮日,怔了许久,不言一声的走了。
晚上霍晟来请安,他不动声色的打探了半日,果然霍晟这几日乃是往云台书院去寻朋友说话去了,心中如浇透了火油“腾”的烧起来一般,面上却绷的死死的不肯显出来。
寻常世家子弟交个契兄契弟的稀松寻常,也算一种风雅。偏这些年外头左一拨右一拨的断袖谣言,惹得霍煊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上回还让人算计得跌断了腿,在炕上躺了那么许久,憋得他七窍生烟。故此他疑心霍晟或有断袖之心,万分恼怒。
偏天下父母皆如此,自家孩子或有个不是,必非自己孩子不好,必是旁的坏人勾引之故。他便将一腔怒火皆移到那云台书院的书生头上去了。是晚竟不曾去姬妾院中,自己辗转思虑了一宿。
次日下午,霍晟又往云台书院去寻宝玉说话儿。他前脚出门,霍煊后脚拉了马悄然跟在后头,一路跟到云台书院。霍晟全然不察,一径往宝玉的住处寻他。
宝玉这会子正读书呢,见他来了忙让座,闲聊了会子。霍煊在外头悄悄张望了半日,因他本带着疑心来的,恰如疑邻偷斧一般越看越觉得儿子与这少年不对劲,终于见宝玉坐到案前仿佛欲写字,霍晟随意立着替他研磨,再也看不下去了。一脚踹开门骂道:“哪里来的下作坯子,好好的孩子让你勾引坏了,我宰了你!”拔剑上来便砍。
霍晟与宝玉俱吓了一跳,宝玉更是吓傻了!霍晟忙上前拦着,奇道:“父王怎么会来此处?”
霍煊这些日子让春.药调得火气极盛,昨夜又是独宿,哪里听得进他说话?只管举剑去劈宝玉。宝玉已是呆了,木愣愣的不知道动弹。霍晟一面拦他父亲一面喊:“贾宝玉你傻了么?快走!”
霍煊猛然想起“贾宝玉”这个名字来,不就是那个贾姑娘的弟弟、那年让他在府门口踢了一脚的那个?莫非他为了报复那一脚之仇并他姐姐不得宠之怨,特来勾引晟儿的?霍煊不禁咬牙:“原来是那个贱种!老子那时便该砍下你的脑袋!”怒火愈发燃了起来,手脚都快且狠,霍晟登时就有几分招架不住。
宝玉这会子方明白过来,左顾右盼,并不知该往何处跑,只得原地转圈子。口中还喊:“霍王爷,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故杀我!”
霍晟急的骂道:“废那些话做什么?快些走你的!”
霍煊一直让儿子拦着杀不了宝玉,怒上心头,一脚朝他踢过去。霍晟终归是儿子,拦他老子并不敢十分用力,竟让踹了个正着,四仰八叉撞翻了椅子倒在地上。宝玉忙扑过去扶他,喊道:“子明!可伤着了?!”
霍晟简直恨不得亲手掐死他,才来得及瞪他一眼,霍煊已到了眼前,提剑便砍。
霍煊迫不得已拔出自己的佩剑来抬手架住,喊道:“父王做什么呢!有事好生说,怎么不由分说便要杀人!宝玉是我朋友。”
霍煊双眼血红瞪了半日,指着他道:“好、好好!儿子跟老子动了兵刃,你竟是让这个下流坯子迷了眼!”
霍晟本来冤屈的紧,一时恼了顾不得旁的,脱口而出:“你才是让琴思迷了眼!你眼里除了那个琴思可还有旁人么?偏人家还瞧你不上,身边跟了好几个能干的下属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哪个不比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