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校园上岗:留下我们的羞涩与光彩
——就是名噪一时的校友程云飞同学一手创办的。当时没多想当个修鞋女大学生会不会让人说三道四,一心考虑的是如何摆脱经济困境。经过两周的技术培训,起初是由修鞋网络中心组织我们这些新学员一起摆摊,目的是为帮助我们克服心理障碍。后来有人问我你一个女生难为情吗?说一点不难为情是假话,但如果像过去,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没啥难不难为情的,因为过去为了读书什么事没做过么。现在有点不一样,毕竟是大学生了,尤其是女生。不过我这个人性格就是自己认定的事便能坚决干下去。
我过去在家时动手能力比较强,所以未感到修鞋有多难学。当时程云飞摆摊时我就在一边看,看过几次后就基本会了。开始我修鞋时总问他:这样行不行?其实我当时已经掌握技术了,问他仅仅是为得到他的认可罢了。只有整鞋换底子难度较大,必须认真细致,否则就很容易扭坏。当然学艺还得准备吃苦,有一次钉钉子,一锤子砸在手指上,疼痛钻心,紫血泡马上起来了,但我没离开修鞋摊,继续修。几个手指一度被绳子勒得个个都有血口子,白天倒不觉得疼,一到早晨起床时,穿毛衣的手都握不拢。后来手上白花花起了一层皮。当然不疼了,手上起了老茧——凡事都有个从敏感到麻木的过程。
“五一”前那段,来修鞋的人特别多,只要往摊前一坐,几个小时就甭想起来,只有回到寝室才什么都不顾地往床上一躺,疲惫得啥都不想了。你问我一天能修多少鞋,没算过,六七十双会有吧!因为一天能收四五十元钱,大点的毛病我们收一两块,像球鞋补个洞才收一两角钱,更小的毛病常常不收钱,有时一天十来双是免费的,特别对女生——她们爱找我,可她们又比男生更斤斤计较。反正都是本校同学嘛。有一次,一位男生拿着一双拖鞋来问能不能修,旁边的一位男生说:只要给钱咋不能修?不知怎么的,我听着这话特别刺耳。其实是一点小毛病,很快就修好了。他问我多少钱?我说不收钱,可他执意要给。我说你给多少?5元?10元?那位男生当时很诚恳也很受感动地说了一句:还是学生好!
不久前,学校一位爱写报道的同学给我拍了几张修鞋时的照片,钉钉子的、摇机子的情景都有。正好我要回家,就将照片带了回去。姐姐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泪就流了出来。嫂子说:以后除了学习啥都别干了。最难受的算是我妈了,她说你在家读中学时,家里有苦一点的活都不让你干,现在你上了大学却当个“修鞋女”……她们要把照片撕了,我没让,说:这没啥,学校有好多家庭贫困的同学都加入了我们的修鞋队伍,我们河南农大的修鞋网络中心在全国都有名气呢!我妈她们将信将疑。
我是我们修鞋网络中心最早一批的成员,也是惟一的女生,开始有人冷眼看待,时间长了我也就不注意这些了。我现在感到心里踏实,因为我修鞋不仅解决了我上大学的生活费和学杂费,而且也没有影响学业。现在我正准备考研,说不定考上研究生后我还当一名校园修鞋女……
看,程云飞的修鞋网络中心多么有魅力!
其实,每所大学都是一个大有潜力的市场,而这个市场在我们中国的高校里几乎没有多少是由大学本身去开发的。据上海一高校的学生社会调查组调查结果表明,在大学,每位大学生除了伙食之外,平均每年约有800元至1000元的个人市场消费价值,而这部分的消费被学生或学校通过自己的服务消化掉的不足200元,其余的则大量流失在社会市场上。如果通过科学的、能动的系统工程,学生们能在校内就把这部分的市场“截”在自己手里,那无疑将是一笔巨大的经济资源。要是它被勤工俭学的学生们都利用起来,可想贫困生的经济出路必然大为改观。
程云飞同学是这方面的“第一个吃螃蟹者”,而我在另一个大学里则听说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