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移民镇长”的国事与家事
,贴着耳朵,需要联络事项时蚂蚁声似地说了几句。外面跟他联系也是如此。
此刻,远在三峡腹地的巫山县委县府对王祖乾一行移民〒部的安全万分关注,县委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并立即向重庆市作了汇报,重庆市领导高度重视,马上与安徽省领导和省公安厅取得了联系。
必须保证移民干部的安全!一项营救计划很快做出,两地领导亲自指挥。9月1日凌晨2时30分左右,王祖乾听到马副县长向他悄悄传来的消息:营救行动马上就开始,请做好准备。
未过半小时,只听招待所门外响起警笛声,这是当地公安部门开始行动了。公安干警以检查治安为名,开进招待所,训练有素的干警们迅速冲进了王祖乾躲藏的房间,动作麻利地将席梦思垫掀开,迅速地将躺在地上的王祖乾连拖带抬地往楼下抬走。这时,有人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套瞀服警帽套在他头上。当他进了警车,围攻的人群还没有反应过来,警笛已经响起,车子飞快地驶出了招待所大门。
被困44小时的王祖乾,这才摘下警帽,将头伸向车窗外,深深地透了一口气。此时,东方旭日冉冉升起,王祖乾的眼里不由得淌下两行激动而伤感的泪水。
经过那次劫难回到大昌后,许多日子里同事们都不敢再在王祖乾面前问一声发生在安徽的事,他照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照样天天从早到晚忙碌着下一批移民搬迁的事。
过了很长时间,有人小心翼翼地问他为什么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连句牢骚话都没听他发呀?王祖乾笑笑,说谁让我是大昌镇的镇长呀!我能说什么呢?怪移民?可移民有怨气不向我们发向谁发!这就是王祖乾的胸怀!
此时,安徽方面的移民他们在想什么?他们依然在寻找王祖乾,不过这一回他们不是要追打王祖乾,而是要给自己的父母官表示深深的歉意。
劫难的余痛仍在心头流血,大昌镇新一批的外迁移民工作已全面展开,他王祖乾想躲也躲不过了,更不用说静下心来歇几天。
那一天,他从凌晨4点钟被人敲开房门后,一波又一波地接待了30多个移民,直到深夜1点办公室里才算安静下来。11点就想休息了?这是不可能的事。
镇党委书记过来说还要召开一个紧急会议,研究下一步几个难点移民村的动员工作一半夜开会在移民区基层干部中是常有的事,大昌镇就更不用说了,这已成为他们的习惯了。
那天超纪录的接待,又加上会议的疲劳,书记宣布会议结束后,留下书记和他一起往宿舍的路上边走边商量些事。走着走着,书记忽然觉得不见了后面的王祖乾。
祖乾,祖乾——书记打着手电四处寻找,发现王镇长竟不省人事地倒在了―个花坛上。
怎么啦,祖乾你怎么啦?啊?说话啊!书记吓坏了,扶起满脸是血的老搭档,拉着哭腔大声喊了起来快来啊!镇长出事啦!
住在镇机关的干部们全都惊醒了。大伙七手八脚地将镇长火速送到医院,医生诊断是由于过度疲劳导致的休克。那个花坛让王祖乾缝了七八针,并在鼻子和嘴唇中间的位置上留下了永远的疤痕。
不行,我得回镇政府去,那儿的移民们正等着我呢!第二天一早,王祖乾醒来就跟医生嚷起来。他的手上吊着针,医生不让他乱动,可他却坚持要求回办公你的身体根本没有恢复,耽误了,你自己负责?医生问他。
移民们到了规定时间走不了,是你负责还是我这个镇长负责?他反过来把医生问得哑口无言。然后他笑着说求你了医生,吊针我还打,但可以搬到我办公室去,这样我可以边治疗边处理移民们的事,这样总行了吧?
不这样我又能怎么样?唉,当移民镇长也太难了!医生长叹一声感慨道。
2001年,在河口村做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