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学人抢救计划
的毛子水、钱思亮、英千里、黄金鳌等著名教授。因时间紧张,被抢救南飞的教授大多除了手中几件行李,再无他物,胡适的匆忙更使他在城内东厂胡同的家中遗落了数十年来与友朋弟子的大量通信以及日记等珍贵资料。十七八年后,其中的一些信件竟成为他早年提携栽培的学生吴晗“投靠帝国主义洋奴、买办、走狗”的一大罪证。在行前的匆忙慌乱中,胡适给北大秘书长郑天挺和汤用彤等人留下了一张便笺我就毫无准备地走了。一切的事,只好拜托你们几位同事维持。
我虽在远,决不忘掉北大。
这是胡适与他倾注了半生心血的北京大学的最后辞行,此一去竟成永诀,再也没有回到这块令他梦牵魂绕的古城旧地。在这天的日记中,胡适写道:
昨晚十一点多钟,傅宜生(南按:傅作义)将军自己打电话来,说总统有电话,要我南飞,飞机今早八点可到。我在电话上告诉他不能同他留守北平的歉意,他很能谅解。今天上午八点到勤政殿,但总部劝我们等待消息,直到下午两点才起程,三点多到南苑机场。有两机,分栽二十五人。我们的飞机直飞南京,晚六点半到,有许多朋友来接。
儿子思杜留在北平,没有同行。
此次南行,胡适为时人和后世留下的悬案颇多,其中之一便是小儿子胡思杜为何独自留在北平。因胡适日记中只有一句简单记载,其他流传的资料又无直接证据加以释解,致使胡思杜自杀之后,成为人言言殊的不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