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迷恋数学和作文
读到,一定会觉得它们不成样子。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藉之学会了用写作自娱,体会到了写作即使没有任何别的用处,本身仍是一种快乐。
从我中学时的学习情况看,我的智力性质显然是长于思考和理解,短于观察和记忆。因此,对于经验性比较强的学科,例如理科中的物理、化学,文科中的历史、地理,我都不太喜欢,成绩也要差些。就写作文而言,我也是长于说理和言情,短于叙事。我仿佛自由地跨越于两端,一端是头脑的抽象思维,另一端是内心的情感体验,其间没有过渡,也不需要过渡。在一定意义上,数学和诗都是离现实最远的,而它们是我最得心应手的领域。当我面对外在的经验世界时,不论是自然的还是社会的,我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在同学中,和我交往的人多少都有一点儿人文倾向,比如黄以和。还有一位计安欣,是农家子弟,有一天郑重地向我表达钦佩之情,并借去了我的读书笔记,从此我们有了密切的来往。他有一本旧书,是名人语录的汇编,收得最多的是曾国藩语录,我曾长期借阅并摘抄,深受其中励志言论的影响。计爱好文学,理科成绩平平,但在上中重理轻文传统的压力下,毕业时违心报考了理科,进了南京大学物理系。我与别班同学也有少许交往。有一对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都是小个子,瘦黑脸,戴着同样的眼镜,也都是数学尖子。一般人分不清这对同卵孪生子,我一眼就能识别,差别在神情上,那个哥哥多了一种柔和的光辉,我相信这是因为他在数学外还有人文兴趣。他在课间休息时常来找我,我们成了朋友。上中设有理科专门班,学制比普通班少一年,我们班曾与一个理科班举行联谊会。我记得这次活动,是因为那个班有一个和我同名同姓的学生,我们在会上见了面。当时我正读,开会时带去了,他翻了翻,说他不看文学书,这就注定了我们不会有进一步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