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置之死地而后生(2)
”。谈到何时被揪,便说那时脸色与“屁薰”的一样。说到谁谁死了,便说无非“臭了一块地”。说到自己怎么“定了性”,划成了什么什么,便说“这回踏实啦。”
我们也参加了工具改革,什么什么都要车子化,还到北京参观了北京下放干部们搞的工具改革展览。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招改革工具,但也要作冥思苦想状,在纸上画了一些改进后的背篓子的图,无疾而终。
夏季,报上出现了快乐的言论,说是现在的问题是粮食太多吃不完,要考虑今后三分之一田地种粮,三分之一种花,三分之一休闲。到了冬天,却只剩下了一天喝两顿玉米搓子粥的份儿。拼命灌稀粥,灌得肚皮快要胀炸,五脏疼痛挪位,仍然不饱。然后只剩下了尿尿。大便少而且只有包谷皮皮,第二天风一起,大便居然毫无痕迹,真是干净得很。于是你病我病大家轮着生病,我也是一会儿长针眼,一会儿拉稀,一会儿发烧,一会儿咳嗽不止。乡里有一个中医,是跛子,他的老婆是哑人,但很健康。他帮助了我们艰难地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