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创造的阶梯
成血液的分子发展而来的。这就是现代意义上的进化。这种进化的进程,一部分依靠遗传机制(这一点达尔文和华莱士都不真正懂得),一部分依靠化学结构(这在当时只是法国科学家的领域,而不是英国博物学家的领域)。人们从不同学科对此作出了各种解释,但有一点是共同的,这就是,它们按照发展的先后阶段,区别不同物种,加以描述——当人们接受进化理论时,就已默认了这一点。从那时起,人们就再也不可能相信可以在任何时候再造生命了。
当进化理论暗示某些动物种类晚于其它种类而形成时,评论者们往往引证《圣经》来加以诘难。绝大多数人都曾相信,随着《圣经》的问世,创世却并未停止下来。他们认为,太阳在尼罗河的泥浆中孕育鳄鱼。老鼠则在一大堆破布烂衫中繁衍,而绿头大苍蝇显然滋生于臭肉。蛆虫一定产生于苹果内部——否则它们怎么会跑到那里面去呢?所有的生物都被认为是自发产生的,未曾受到父母的恩惠。
关于生物自发产生的种种传说非常古老,而至今仍有人相信,尽管路易斯?巴斯德(Louts Pasteur)早在19世纪60年代就予以驳斥。巴斯德早年在他的家乡,就做了不少这方面的工作,那是在他每年都要回去一次的法国侏罗(Jura)的阿波依斯(Arbois)。在这之前,他曾研究过发酵过程,特别是牛奶的发酵(“巴氏灭菌法”(pastrarisation)这个词使人们记住了这一点)。到了1836年(他刚满40岁),他的事业达到了顶峰,当时的法兰西皇帝要他看看酒的酿造出了什么毛病,他在两年内就解决了这一问题。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们正处于从未有过的最好酿酒年份之间;直到今天,人们仍然记得,1864年是无与伦比的一年。
“酒是一个有机物的海洋”,巴斯德说,“其中有的使酒生成,有的则使酒变质。”在这一思想中,有两点是很惊人的。其一,是巴斯德发现了不需要氧气也可以生存的有机物。
对当时种葡萄酿酒的人来说,这是一种令人讨厌的东西;然而,也正是从这时起,此点成为了解生命起源的关键,因为地球上最初也没有氧气。其二,巴斯德运用一种引人注目的新方法,在酒的液体中看到了生命活动的踪迹。在他20多岁时,他就因能显示液体中存在着的特殊微小粒子而声名鹊起。这时,他又指出,这就是生命过程的端倪。现在,这已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发现。不过,说起来有些令人费解,我们还是看看巴斯德自己的话和他的实验吧。
该怎样说明酒桶里陈年佳酿的制作,以及那生面团的发酵和牛奶的变质呢?还有埋在土里的落叶和植物的腐殖质的变化?事实上。我必须承认,我的研究工作长期以来一直受到这样一种思想的支配,用左旋、右旋的观点来看(假如其它一切都相等),物质的这种结构形式在生命构成的种种内在法则中起着某种重要作用,而且深入到生物的生理学的最为幽暗的角落。
右旋,左旋;这就是巴斯德在他对生命的研究中始终遵循的思路。世界上万事万物的右旋形式都不同于其左旋形式:右旋的开塞钻不同于左旋的开塞钻,右旋螺丝钉不同于左旋螺丝钉。首先,人的左右两只手就不一样;它们可以互相对应;但它们不能相互置换。在巴斯德的时代,人们已经知道,某些结晶体也是如此,这些结晶体的平面排列也存在“右旋方式”和“左旋方式”。
巴斯德制作了这种晶体的木制模型(他的双手很灵巧,是一个了不起的制图员),不仅如此,他实际上制作了智慧的模型。在他的研究工作之初,他偶然想到,分子的排列也一定有“右旋”和“左旋”之分:这种结晶体实际上必定反映这种分子排列的某种特性。而在任何不对称的情况下,分子的运动方式都会表明那种特性的。例如,当你把这些晶体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