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蓝色评论》-1
时,凯瑟琳又恰好下决心离开他。这时,凯瑟琳的弟弟正好从新西兰来加入一个英国军团,在伦敦同她会面,给了她去巴黎度一个星期的10英镑,这更使默里的处境一败涂地。
莱斯利写给父母亲的信(2月21日)讲的则是完全另一回事,从信中可以看出凯瑟琳将自己的生活置于不同“部分”的技巧自从1909年以来丝毫没有减退。莱斯利只有21岁,他的信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充满对父母的深情。
他从贝尔姨妈奢侈豪华的家里给父母写信,告诉他们自己去银行看基先生,离开他办公室时,“想不到竟然撞上正好前来取钱的凯瑟琳。她看上去非常健康,见到我高兴极了,根本没想到我会来”。于是他们一起吃午饭,信里接下来是一大篇谎言:她同J.M.默里比从前更加相爱,这是件大好事。
又同一家月刊签订了新的合同,撰稿报道战况,他们有希望得到一小笔收入,虽然这种事极其费神,因为他们习惯随意写作。他们周末去巴黎搜集素材,我可能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她。
默里2月15日去维多利亚车站送走了凯瑟琳,回来后染上了流感,自己去了格雷汉姆,在那儿病倒了,劳伦斯细心地照料他。毫无疑问劳伦斯无意中抓住了一个替默里按摩的机会,与《埃伦的杖杆》①中描写的罗登?里利所做的事情极为相似,而默里像过去一样茫然无知,没有意识到劳伦斯对他的依恋之情。此时凯瑟琳戴着迷人的皮手筒,还有不可缺少的笔记本,将这一充满战争时期讽刺意味的越轨想法付诸实施,后来则将其写进了名为《一次①米弟尔,即该小说中的情人。——译注①《埃伦的仗杆》,劳伦斯的短篇小说。——译注轻率的旅行》的故事中。
难道所有这些带笑的声音都是去参加战争的吗?这些黑黝黝的树林中隐现着——桦树和桉树的白色树干,显得异常神秘。这些水汪汪的田地上有大鸟飞过——这些河流呈现绿色和蓝色——难道战斗在这儿进行过吗?——我们经过多么美丽的墓地啊,它们在阳光下闪耀,似乎布满了矢车菊、罂粟花和雏菊,在这种季节哪儿来这么多花呢?但那根本就不是花,是系在士兵们墓地上的一束束丝带。
4天以后,她迷住了几个威严的上校,获准进入“军事地带”,她住进了卡尔科下士在格雷的住所,一切都非常神秘,激动人心:“房间,小灯,木头天花板..弗朗西斯几乎没穿衣服,用一把铜火钳拨火..用我的象牙刷子梳头。”“爱的行为本身倒像是偶然性的”,他们谈了那么多。
卡尔科不知道她在日记中写了些什么,1938年在他的作品《20年代的山貂》中叙述说“至少我这方面是极其认真的,在那样一个地方,大家都互相认识,如果我的意图并非绝对正确,毫无私心,我根本就不会建议让那年轻的澳大利亚人①来我这儿了。”他白天一直值勤,只有晚上才能舒舒服服地同她闲聊一阵。
在默里的《静物画》中,杜邦这个角色是卡尔科的再现,他告诉莫里斯,爱一个女人绝对不能超过三四天,但是在这三四天之内,他“绝对不能想别的事情,绝对不能离开她一分钟,这样了解她直至内心最深处,然后同她一刀两断,不要同她藕断丝连,让那些你尚未了解的地方把你牵挂着”。这段话在小说的第十页上,很可能是在格雷发生的插曲之前写的,后来加进去不像是默里的作风。
凯瑟琳在格雷呆了4天后,默里收到一封电报,说她次日早晨抵达维多利亚车站(2月25日),谨慎的妻子回来了。“她举止奇怪,头发剪短了,防备他人几乎近于好斗,我不敢想象她是回到我身边来。”在玫瑰别墅,两人之间那种疲惫的休战渐渐变成讲和,他们决定去伦敦找房子。
此时,她居然还写出了与《勇敢的爱》截然不同的《小家庭教师》,还有《春天的画》,她“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