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事情,继而取他的性命?杜瑰儿的脸色尤其惨白。这也难怪,她虽然也亲手医治病人,可何曾见过这等惨状活生生在自己面前上演?沈贵凄惨的死法,连大男人都感到心悸,更何况是杜瑰儿一个弱女子。她当即便捂住嘴,略带不适地扭过头去。直到出云子上前察看沈贵的状况,她才想起自己的本职,也强忍着恶心上前帮忙。“是毒罢?”汪直也没有上前,他的脸色阴沉得很。沈贵的死,从另一方面,无疑是昭示他的无能。“杜姑娘怎么看?”出云子看杜瑰儿。“……应该是毒。”杜瑰儿深吸了口气,脸色依旧惨白,“但我不太明白,他是怎么毒的,明明我们跟他喝的是一样的水,干粮我也吃了……”众人都望向卫茂,后者与沈贵睡一个帐篷。卫茂就道:“他先前看着还正常,想和我搭话,我没理他,他就睡下了,结果方才睡到一半,我听见身旁有动静,立马就醒过来,然后便看见他满脸痛苦地抠着脖子,跑出帐篷。”他的话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内容。即使知道沈贵是毒,可没人知道他是的什么毒,如何毒的。沈贵的死让所有人的心高高悬起,原本因为唐泛宽慰的话而略有放松的心情此刻又紧绷起来。汪直的脸色阴晴不定,然而其他人又何尝好过?唐泛和隋州都不相信李子龙会有如此神通,但他不相信,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信。一切出乎常识理解之外的事情,总会令人禁不住产生无力对抗的感觉,从而退怯害怕。跟着孟存一道来的那名士兵就战战兢兢地忍不住弱弱出声:“大人,要不咱们先回去……”他未竟的话被汪直一个阴冷的眼神看得缩了回去。汪直阴恻恻道:“有胆敢言退者,按军法论处。”士兵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了。孟存毕竟是个七品把总,怎么都比手下济事,他指着沈贵询问道:“大人,我们要不要将这人掩埋起来?”唐泛摇摇头:“先将他移到湖边去罢,明日再做计较。”虽然接下来估计也没人能睡得着,但也总不能在帐篷外面呆站一晚上。风越来越大了,将所有人的衣物刮得猎猎作响,连带一些没有被湖边水草覆盖的沙石,也跟着离地打旋。为了避免被风沙迷住眼睛,所有人都微微眯起了眼。正当唐泛他们准备回营帐里的时候,杜姑娘怯生生地扯住隋州的袖子,哭丧着脸道:“隋大哥,我能不能跟你们一块儿待着,我,我不敢一个人睡!”这种时候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显然太过矫情,杜瑰儿人都跟着出来了,在外头一切从简,很多事情根本讲究不了那么多。隋州没有回答,却看向唐泛。唐泛点点头,含笑道:“自然可以,进来罢。”隋州有点无奈,他觉得杜瑰儿出现得太不合时宜,而某人明显是在利用这个机会逃避方才在帐篷里发生的事情。若不是放任杜瑰儿一个人待在帐篷里很可能出事,他还真想把人给挡在外头。有这么一个大姑娘在,唐泛和隋州二人自然不可能躺下睡觉了。唐泛见杜瑰儿有点发冷,便给了她一张薄被,让她裹在身上。身上裹着薄被的杜瑰儿渐渐好了一些,但她脑海里翻来覆去,全是沈贵死前的狰狞模样。“太怪了,他到底是如何的毒,总不可能是那位李道长真能,真能……”她的嘴唇一哆嗦,没敢再说下去,双眼却瞅着唐泛和隋州,好似期盼他们能给个答案,让自己不要那么害怕。唐泛也在思考这件事,他问杜瑰儿:“依你看,这有没有可能是他在出城之前就已经了毒,等到现在才发作的?”杜瑰儿想了想,摇头道:“有些毒药确实可以延迟发作的时间,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不可能立马死去,像沈贵这种情况,只有了烈性剧毒,才会发作得这样突然,这样……”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不由打了个寒颤:“我听说西南有一种异的蛊毒,无色无味,能够根据下蛊人的心意而发作,防不胜防,他该不会,该不会是了这种罢?”没想到唐泛见多识广,对蛊毒却也是有几分了解的,便对杜瑰儿道:“即使是蛊毒,也不可能千里之外就给对方下毒的,总得近了身,才有机会,所以不管是什么毒都好,最要紧得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