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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骇,但转瞬就变得又惊又喜又迷惘,连声叫着兄弟套交情。
杨瑞在他腹部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我说过别管微驾网的贷款合同,你耳朵塞驴粪了?”
戴鸿飞又是疼,又是尴尬地咧嘴笑,“这个……我怎么不记得了?”
杨瑞正要发作,旁边陈添已经出声,“陆启敏怎么死的?”
戴鸿飞一脸焦急和诚恳,若不是手被绑着,只怕就会伸进胸膛把心掏出来,“我就是按照合同办事!杨老弟说坏账率要控制,所有逾期必须一个月内处理完,所以我才让弟兄们去催,谁能想到出人命啊!”
杨瑞一脚把旁边的旧桌子踹散架,闪电般卸下条手臂粗的榆木棍,跟着弯腰捡起半片破抹布塞进他嘴里。
陈添转身走出,顺手关门,静静地噙了根烟发呆,眼前苍山挂翠,乾坤浩渺,多么寥廓壮丽的景象,可惜陆启敏再也看不到了。
再次进屋时,戴鸿飞依旧卧在地上,浑身不见半点鲜血,头脸也没什么伤痕,但缩着手脚蜷成一团,□□夹杂着啜泣,跟呼吸一起弱如游丝。
陈添俯身,把他嘴里的破布取出来,“陆启敏怎么死的?”
戴鸿飞这回没再强项,哼哼唧唧地交代了原委。
因为杨瑞的吩咐,他的确没管那份合同。后来,邓凌云和朱子陵不知怎么找上他,许了不少钱,请他加紧催债,把微驾网逼上绝境。
他从事的催债行业本来就游走于灰色地带,基本没什么道德压力,给钱就都能干,更何况看样子对方只是想逼微驾网卖身而已,应该没啥大问题。
他加紧张罗兄弟,准备去陆启敏家里找麻烦,可朱子陵却去而复返,淡淡问道:“你觉得怎样才算逼到绝境?”
讨债的事他干得多了,答得很顺溜,“天天去闹事,搞臭他们名声,天天找管理层麻烦,让他们开不了工!”
朱子陵轻扶眼镜,“只有失去陆启敏这根主心骨,微驾网才算真正走到绝境。”
这人在微驾网办公三年,对每个角落都了如指掌,手把手地帮他策划了那场坠楼意外,并仔细教他如何统一口径,洗清自己,最后再把责任甩到杨瑞头上。
戴鸿飞在这行干了四五年,什么泼漆扔蛇、绑.票恐.吓的勾当都玩过,却从不曾杀过人,他的手抖了很久,终于在巨额报酬面前低了头。
“他说给我五百万,当场就付了一半,五百万啊!”戴鸿飞嘶声嚎哭,“杨老弟,我每年为你出生入死讨几千万逾期,分账后到我手里也就十几万,那么多兄弟要养,我也不容易啊。”
杨瑞大怒,照准他腰眼又是一脚,“谁他妈开公司不养一大帮子人,哪个容易了?就你狗.日.的收黑钱去杀.人!”
在他鬼哭神嚎的呼痛声里,陈添忽然问:“收买你的到底是朱子陵,还是秋红叶?”
“朱子陵啊,那个瘦瘦高高戴眼镜的。”戴鸿飞本能地说完,见他脸色阴晴难辨,又忐忑地犯起犹疑,“你们要想让我说那秋什么也可以,不过……他是谁?”
看他表情不像装假,料来秋红叶也不会亲自出面,陈添看向杨瑞,缓缓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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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鸿飞被送交警.方的同时,邓凌云和朱子陵主动投.案,口径一致,都声称是意外得知微驾网和一秒贷的合作,也的确找过戴鸿飞请他帮忙施压,但并没有给他任何好处,不构成商业贿.赂,更不曾参与谋害陆启敏。
针对戴鸿飞的后半部分供词,朱子陵矢口否认,反咬对方收受好处污蔑自己。他俩本来就是私下密谋,没有人证,戴鸿飞这个粗人也不懂录音留证,当初收的银行卡也记在其他人名下,开户人是偏远地区某老实巴交的农民,从户.籍上看和朱子陵完全无关,调查仿佛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