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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慢慢长大,被生活的棱角戳痛,受了伤,流了血,于是学会了自卫,身上长出了刺,只是有的人刺多一点,有的人刺少一点,有的人刺软一点,有的人刺硬一点。
全身上下,只有肚皮那一处还是软的,保留着心里最原始的柔软,那是刺猬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她也是一只刺猬,刚遇到时怀瑾的时候,她缩着背,小心翼翼的竖着浑身的软刺,护着自己的肚皮。
但渐渐的,她从时怀瑾身上感受到了绝对的安全感,所以她愿意把最软弱的肚皮敞开在时怀瑾面前,就算他拿着刀在上面比划,她也不害怕。
就比如,时怀瑾夺了宴离生在时代新风的管理权这件事可能会让她失去最好的朋友,她也不害怕,因为她绝对相信他。
可时怀瑾没有,他可以用最坚硬的刺给她最牢固的安全感,却不敢完全在他面前敞开柔软的肚皮,更不敢让她拿着刀在上面划。
因为刺就有多硬,肚皮就有多脆弱,稍稍用力,就是一手血。
……
耳边抽泣的声音隐隐约约,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安之在自己怀里哭到昏厥的那一天,时怀瑾猛然惊醒。
偏头看去,安之正看着他,眼睛红的不行,脸上全是泪痕。
时怀瑾连忙坐直了身体,将人温柔地拥入自己的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了?”
“怎么哭了?”
安之抱紧了时怀瑾,在他怀里蹭去了眼泪,呜咽着,仰着头看着他,声音沙哑,“阿瑾,我想马上给你生个宝宝。”
时怀瑾一愣,拍她背的动作顿住了,垂眸盯着她的眼睛,“安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生个宝宝”这三个字对现在的安之来说,对等于“放弃舞蹈”四个字。
安之吸着鼻子,直摇头,“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太弱小,连背上的刺都是软的,浑身的力量就那么一点点大,很没用。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会让时怀瑾觉得安全,才会让他不再把所有事都压在心里,对她完全敞开心扉。
时怀瑾叹了口气,侧身弯腰,掐着安之的腰,将人抱起侧坐在自己的腿上,而后低头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柔声哄着:
“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了?告诉我,嗯?”
安之抱着时怀瑾的脖子蹭了蹭,仰头看着他,眼睛红得像兔子眼睛,“爷爷都告诉我了。”
“嗯?”时怀瑾拧眉。
老爷子能和她说什么让她伤心成这样。
“瑾宝,你不开心是因为你的母亲,是吗?”安之盯着时怀瑾的眼睛,抬手一下一下地拍着时怀瑾的背,就像他哄自己时一样。
时怀瑾目光一滞,而后别开了视线。
“瑾宝。”安之捧着时怀瑾的脸,用力掰过了时怀瑾的头,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瑾宝,我不勇敢,力气小,也没钱没势,但是我一定会努力保护好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你要相信我。”
在爷爷刚刚那通电话之前,她只知道何风眠在时怀瑾还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时怀瑾。
却不知道何风眠是在得知自己患了绝症,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之后,选择和曾经遗憾的初恋度过余生,狠心地抛下了自己才十一岁的儿子。
才十一岁的男孩,刚得知自己最亲的母亲得病,还没来得及伤心,还没想好该怎么陪着母亲好好度过剩下的日子,母亲就转身离开了他,跟当时和他关系还不错的陈呈叔叔远走高飞。
他不能拒绝,和父亲送自己母亲上了飞机,看着自己的母亲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恨。
而这次何风眠回来,是因为她在生命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