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问：“一个人在这，会害怕吗？”</p>

    时念念不想搭理他，没说话。</p>

    江妄又勾着那一绺头发别到她耳后，动作又轻又慢，像故意的折磨人，时念念觉得脸又有点儿烫。</p>

    他说：“怕也没关系，我在这陪着你呢。”</p>

    时念念这一天听到太多人跟她说“不要怕”了。</p>

    可是怎么可能不怕呢，这段时间大肆传播传染的病，还有好几例死亡病例，不可能不怕的。</p>

    她挺害怕的。</p>

    虽然护士姐姐一直都在安慰她，说这个病没有大家传的那么恐怖，吃了药很快就会好，她也还是很担心。</p>

    万一呢。</p>

    她不想死。</p>

    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胆小了，所以这一天都强迫自己表现的很平静，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样子。</p>

    所以听到江妄这么说，她就觉得眼睛有点发酸。</p>

    就像是万分委屈的时候被人问了一句“你怎么了”。</p>

    “我会传染，给你的。”她轻声说。</p>

    “传染就传染呗，还省的我偷摸进来了。”</p>

    “……”</p>

    时念念无声的、偷偷的、在口罩里牵起唇角，嘟囔出一个字：“傻。”</p>

    隔离室是一个挺小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就没有别的设施，像个过分狭窄密闭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人。</p>

    时念念觉得她这样坐在床上不好，太奇怪了。</p>

    于是坐起来踩上拖鞋。</p>

    小姑娘的脚也生的漂亮，脚趾细长圆润，小小的。</p>

    窗前有个窄窄的飘窗，时念念坐上去，转过头对江妄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过来。</p>

    “你不要……靠我太，近。”时念念面对着窗户盘腿坐着，“也不要面对，对我。</p>

    于是江妄也只能面对窗户坐着。</p>

    两人肩抵着肩，坐在狭窄的飘窗前实在有点傻。</p>

    “你无聊吗？”江妄问。</p>

    “还好。”</p>

    “你手机呢。”</p>

    “在学……校。”</p>

    “课桌里吗，那我明天带给你。”</p>

    江妄拿出自己手机。</p>

    他手机里倒是有几个游戏，虽然也不经常玩。</p>

    他递过去：“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想玩的？”</p>

    手机就放在飘窗上，时念念低下头，食指滑动了几下，最后点了一个音乐app。</p>

    “想听歌？”</p>

    “嗯。”</p>

    “听什么。”</p>

    “都可以。”</p>

    江妄从兜里拿出耳机给了时念念一个，选了个歌单顺序播放。</p>

    两人一人一只耳机。</p>

    第二首歌是五月天的《咸鱼》。</p>

    我没有任何天分，我却有梦的天真</p>

    我是傻不是蠢</p>

    我将会证明用我的一生</p>

    我如果有梦</p>

    有没有错 错过才会更加明白</p>

    明白坚持是什么</p>

    ……</p>

    时念念听着歌，轻轻笑了。</p>

    江妄侧头：“笑什么？”</p>

    “你听这个歌，应该……没什么，共鸣吧。”</p>

    江妄心说他根本都没认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