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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也不该这么问，明知道这种事是一旦失手就会粉身碎骨的，绝对不能有妇人之仁。顾锦朝拉住他的手，犹豫了一下：“要是太凶险的话，其实您可以求自保的……”</p>

    陈三爷摇头笑笑：“锦朝。若是你猎了一只老虎。老虎跟你说，你将它放归山林它就既往不咎，不会伤害你了。你相信吗？”</p>

    她当然不相信。张居廉也不会信，而且陈三爷不会退缩的。</p>

    顾锦朝心里只是还隐隐有这样的期待。</p>

    他让她好好躺下来，夜里静静的，顾锦朝只听到他柔和又低沉的声音。</p>

    “锦朝，你说过你预料到我死的情景。你现在告诉我是什么场景吧……”</p>

    顾锦朝跟他解释过去帮助叶限宫变的事，提到了他可能会死。但那件事已经被改了。现在她帮不了他了。说起来也是可笑，当年她能帮叶限。现在真的想帮陈三爷，却又帮不了他。</p>

    顾锦朝就勉强地笑了笑：“您也怕死吗？”</p>

    “当然怕死。”他却也笑了。“你说谁不怕死呢？不过我是不会死的，我还要等你生个小锦朝出来，还要教小锦朝的哥哥读书识字，你原来求过我的事，我要是做不到，你心里还不怨我啊。”</p>

    他这么一说，顾锦朝反倒有些放心了。还能说笑，应该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怕吧……</p>

    陈三爷才收紧了搂着她腰的手，叹道：“行了……就是你不睡我也要睡了，我明天还有朝会。”</p>

    顾锦朝有点不好意思，确实打扰了他休息。“你睡就是了。”她靠着他也不再动了。</p>

    等她入睡了，陈三爷却睁开眼静静地看着她。</p>

    怕自己还还想看，却已经永远看不到了。</p>

    他周密布置好的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要是其中有关节出错，挫骨扬灰都是轻的。</p>

    这些都要等着看了。</p>

    ……</p>

    朱骏安穿了件略薄的褂子，外面才套了朝服。天气热得很早，就这样穿也不冷。</p>

    他坐得高，文武官的神情就能尽收眼底。锦衣卫的指挥使曾经教过他：“您看那抬头看您的，肯定是升官不满三年的，那低着头的都是任满五年的。官大的人却都是平视前方，不卑不亢的……”</p>

    他这么一看还真的觉得对。</p>

    像刚入职的侍郎、少卿，就端正地抬着头。而群辅何文信、掌院学士高赞这些人就垂着眼看金砖铺的地面，不知道那地面有什么好看的。光亮得照得见人的银子，难道就是在看自己的影子？那怎么不回家照镜子呢，来上朝干什么呢。</p>

    而像张居廉、陈彦允这些人，就平视着前方。无论是身后谁站出来上奏本，都不会回头看。</p>

    站在最末的叶限也是，他更过分些。站着都能打盹起来，太妃曾经说过他不讲规矩，那是说真的。</p>

    朱骏安知道他为什么打盹，朝堂上的事这么无聊。大家都看着金砖的银子打发时间，怎么不打盹呢。</p>

    最后没有人上奏本了，殿头官才带头唱礼。</p>

    户部侍郎李英最后却出列了：“臣有本奏。”</p>

    声音空荡荡地在殿内回响。张居廉和陈彦允依旧没有动静。</p>

    朱骏安让殿头官传话示意他继续说。</p>

    李英慢慢地说，“臣参河间盐运使强抢民女，谋害他人性命。后又怕事情败露，反诬刘大人清誉。其劣迹斑斑，罄竹难书！若是放其逍遥法外，着实情理难容！”</p>

    李英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