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可是,这些东西,从来都是命里有,便有了。命里若是没有,便是求都求不来的。</p>
看到后来,阿梨都觉得自己醉的不轻了,头重脚轻,坐都坐不住了。身后一只有力的手掌,抱住她的腰身,她也毫无所觉,软绵绵由男人抱着。</p>
李玄微微垂下眼,用了些力气,将人拉过来。</p>
阿梨一头栽入他的怀里,默不作声,像只乖乖的猫。</p>
李玄微微蹙眉,正要打横将人抱起,忽的,听见怀里传来一句似有若非的抽噎。</p>
“爹爹……”</p>
“阿娘……”</p>
李玄动作微微一僵,轻轻抬起手,把人抱进怀里,隔着披风,拥着她,蹙眉沉声道,“别哭。”</p>
然而醉酒的人,最是没什么理智可言,哪是一句“别哭”就能劝住的。</p>
阿梨哭得越发厉害,李玄的衣襟,被她手指紧紧揪着不放,温热的眼泪浸润外裳。</p>
李玄不是第一次看见人的眼泪,他在刑部任职,早就见惯了世间百态,嚎啕大哭的,痛哭流涕的,什么样的,他都见过。</p>
但让他这么心乱的,阿梨是第一个。</p>
李玄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却又不去多想,只沉默着,轻轻拍着怀里人的肩,想让她舒服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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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梨醒来,觉得浑身都疼,脑袋疼得犹如要裂开一样。</p>
“云润……”她哑着嗓子叫人。</p>
云润在外间候着,听到声音,赶忙捧来一盏蜂蜜冲的温水,一点点喂她,“主子再喝几口,润润嗓子。”</p>
阿梨喝够了,张张嘴,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行。</p>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阿梨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一整条河的花灯上,后边就什么都记不得了。脑子里跟什么东西搅和着一样,疼得厉害。</p>
看来昨晚那酒虽然不烈,但后劲儿还是很足的。</p>
阿梨深吸一口气,哑着开口问云润,“我什么时辰回来的?”</p>
云润回话,“这个奴婢不知道,亥时,世子身边的谷侍卫来寻奴婢,说是主子这边没人伺候,我便过来了。主子那会儿就在屋里了。”</p>
亥时回来的?</p>
阿梨胡乱点点头,实在不想起来,索性就放弃了,倒头继续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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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照旧按平日的时辰起了,看了会儿书,就去了正院。</p>
“母亲。”李玄踏门而入,面色沉稳,朝着独自一人坐在圆桌边,用着早膳的侯夫人喊道。</p>
侯夫人顿时丢下勺子,露出个笑来,语气微慌,又带着难以隐藏的喜意,一边叫李玄坐下,一边道,“怎么也不叫人通传一声?来人,叫膳房做份芝麻汤圆来。”</p>
说着,又带着些许殷勤的问李玄,“三郎还没用早膳吧?”</p>
李玄微垂下眼,面色不改撒了个谎,淡声道,“还未。”</p>
侯夫人得了他这一句话,立即安心让嬷嬷去膳房传话了。等一碗热乎乎的芝麻汤圆上来后,李玄陪着母亲用了顿早膳。</p>
偌大的堂屋,燃着龙涎香的三脚香炉,来自江南的梨花木苏绣屏风精致华贵,可屋内再奢侈精致的摆设,都掩盖不住满屋子的冷清。瓷勺磕碰碗璧,发出低低的声响,屋里屋外,除了二人咀嚼的声音,仿佛就只剩下瓷勺的碰撞声。</p>
李玄忽的意识到,母亲这里真的很冷清。</p>
父亲武安侯同母亲感情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