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眺望，“虽然离阒都很近，却被枫山挡了个彻底，八大营不会巡查此处。你这位置挑得太好了。”</p>

    “如果没有枫山，我也不会要这块地。”萧驰野拨开枫枝，回头示意沈泽川从他手臂下钻过来。</p>

    沈泽川过去了，面前风景豁然开朗，一切遮挡都化为雾水，可以清晰地看见禁军校场，校场上已经有队列在跑动。</p>

    “秋猎时禁军没有动手。”沈泽川打量少顷，说，“但看得出装备齐全。如今花思谦死了，秋猎的后续查封一结束，都察院便该找你了。”</p>

    萧驰野的俸禄显然养不起两万禁军，他也不能挪用离北铁骑的军饷。可是按照秋猎前户部下拨的年费，禁军显然没钱组建成这样的规模。奚固安死在了“说不清”上，如今这个“说不清”马上就该来找萧驰野了。</p>

    萧驰野说：“尽管来。”</p>

    这笔钱哪来的，他此刻没继续说，沈泽川也没再问。</p>

    过了一会儿，萧驰野说：“工部许多劳力差事都J给禁军做，从五年前开始，差使禁军的每一笔银子都记录在册，白纸黑字，都察院再查也查不出别的。”</p>

    为此萧驰野成了户部有名的讨债鬼，都当他讨钱拿去花天酒地，却不知道他这些年委实节省，唯一能称得上大花销的账目就是酒水钱。李建恒人虽然浑，却对兄弟很慷慨。他每次叫萧驰野去东龙大街，请姑娘、宴狐朋狗友都是他自己掏的银子。</p>

    李建恒吃皇粮，又没正妃管教，没钱就问宫里要，咸德帝对他用钱这事儿从来没吝啬过，挪用自己的金库也会发给他，所以李建恒不缺钱。</p>

    萧驰野没回成离北，但从来没有怨过李建恒。因为他比谁都明白，李建恒把他们这些狐朋狗友都当成亲兄弟。</p>

    想到这里，萧驰野说：“太后救你，自然是要用你。若是风平L静，你兴许能在锦衣卫中步步高升。可先帝骤然发难，太后太后是不是找过你”</p>

    沈泽川对上萧驰野的眼睛。</p>

    他不能躲闪，一刻也不能。萧驰野的嗅觉异常敏锐，他只要露了半分的心虚，一定会被萧驰野看出来。</p>

    沈泽川笃定地说：“不曾。”</p>

    冷风吹拂，卷起两人的衣摆。</p>

    萧驰野缓缓呼出寒气，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你运气不错。”</p>

    回到阒都时天已蒙蒙亮，萧驰野在马上说：“我要去赶早朝，你先回去吧。”</p>

    沈泽川颔首，看着萧驰野打马离开。他回到宅院时没见到晨Y，应该已经去宫门外候着萧驰野了。</p>

    沈泽川从袖中摸出了东珠，他用指尖夹着东珠，在昏光里打量。然而他还没有取下布条，就先顿住了。</p>

    他脱衣时，把东珠纳进了右手袖袋。可如今，东珠是从左手袖袋里拿出来的。</p>

    沈泽川轻啧一声，皱起了眉。</p>

    萧驰野到了宫门外，下马钻进自家的马车，迅速换了官袍。晨Y还备了早膳，粥都是热的，萧驰野喝了一碗。</p>

    “昨晚去校场寻您，也没找着人。”晨Y跪在帘边，低声说，“近来阒都不安稳，您出门还是得跟着人。”</p>

    萧驰野搁了碗，说：“你叫人随时盯着沈兰舟。”</p>

    晨Y应声，说：“宅院外边全部都是咱们的人，他只要出门，必定逃不过您的眼睛。只是花家已败，总督，如今盯着他有什么好处”</p>

    萧驰野没作答，他垂眸许久，面Se不佳。直到外边的晨Y提起早朝，他才用G净的帕子擦了把手，说：“我觉得这个人变化莫测。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