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燕琅对着他看了很久，才说“是真心话吗”</p>

    李衡道“是。”</p>

    “我知道了，”燕琅温和道“回去吧。”</p>

    李衡向她行个礼，转身出了内殿，李衍这才从帘幕后边儿探头出来，有些感慨道“阿兄这样人，真不该生在皇家。”</p>

    燕琅报以一笑，却不置一词。</p>

    李衍便一掀衣摆，在母亲身前跪下，正色道“儿臣想求母亲一件事。”</p>

    燕琅道“什么”</p>

    “儿臣想娶阿苑表妹为妻，”李衍道“望请母后成全。”</p>

    他所说阿苑，便是郭蕤长兄郭仪与荣寿公主女儿。</p>

    燕琅忍不住想要微笑，脸上却不显，只道“你喜欢她吗会善待她吗”</p>

    李衍道“儿臣一直很喜欢阿苑妹妹，也是真心想要求娶，自然会善待于她。”</P></p>

    燕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招招手，叫他近前，抚了抚小儿子头“你很聪明，也很像我。”</p>

    “而聪明孩子，结果都不会差，”她最后拍了拍儿子肩，道“很晚了，去睡吧。”</p>

    系统看得云里雾里，等李衍走了，才道“什么意思”</p>

    “没什么意思，”燕琅提笔将面前那份奏疏批阅完，丢到完成那一沓上边“他想做皇帝，我需要一个足够聪明继承人，一拍即合。”</p>

    系统“”</p>

    “如非必要，我不想伤害我孩子，也不想伤害李氏宗亲，册定阿衡或阿衍为储君，能在最大程度上安抚宗室，毕竟我死之后，皇位仍然是李家，但如此一来，便造成了另外一个问题。”</p>

    燕琅重新翻开一本奏疏，道“我姓郭，我是郭家人，但我继承人姓李。我死之后，新君或许会清算郭家，若真如此，大抵会是一场混战。为了避免这场波折，我需要给郭家一个保障，一位出身郭家皇后与她所诞育后嗣，分量应该足够了。”</p>

    系统听得一阵迟疑“保险吗”</p>

    “不知道。”燕琅坦然道“我尽到我最大努力，那就够了。人心是会变，谁也看不清将来会发生什么。”</p>

    系统无奈道“好吧。”</p>

    没过多久，皇帝便以年幼德薄为由逊位，再三固请皇太后郭氏登基为帝，此后，更是坚决推拒储君之位，闲云野鹤，做了自在闲王。</p>

    燕琅没有强求于他，很快便降旨册立次子李衍为皇太子，又为他迎立郭家之女郭苑为妃，大赦天下。</p>

    女帝登基，开万古未有之创举，争论之大，可想而知，然而郭后掌权多年，根基深厚，饶是有人心生不满，也很快被弹压下去。</p>

    燕琅以女主之身政统天下，真正唯我独尊，睥睨天下，第二年，令人持节册封裴文度为皇夫，正式做了夫妻。</p>

    燕琅为帝之后，很快便开女子科举之风，令穆贵妃以宰相身份主持此事，为了便宜行事，又在宫外赐了宅院给她。</p>

    穆贵妃欣然谢恩，却绝口不提成婚之事，在外养了好些俊秀面首，过是神仙日子。</p>

    系统忍不住咂舌说“李元毓那野猪要是看见，怕是要气成死猪。”</p>

    燕琅但笑不语。</p>

    皇太子十八岁那年，正式迎娶郭苑为妻，他们原本就是亲属，又有青梅竹马长大情分在，感情一直颇好。</p>

    无论李衍心里如何作想，但他确尽到了丈夫本分，爱护妻子，敬重舅家，既不纳妾，也不拈花惹草。</p>

    郭蕤寿命自然终止，是在六十七岁那年，但早在五十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