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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信是棒槌!

    正欲拿话刺人,松苔把住她的小臂摇摇头,轻描淡写地道出一句:“大人,何必呢。”

    早知今日,何必呢。

    覆水难收,又何必呢。

    “抱厦。”梅鹤庭手指掐住袖管,低头,“我就在抱厦睡。”

    松苔摇头:“抱厦是婢子们夜宿之所,不符大人的身份。请大人体谅,不要使我等为难。”

    “角殿。”

    梅鹤庭眼眶疼涩地盯住地面,脚底相连着一个四不像的影,臃肿萎靡,像什么动物被拔去了爪牙。

    松苔都有些可怜他的模样了,迎宵的心却是石头做的,冷哼一声:

    “那是给一般二般的客人预备的地儿,大人只怕不算公主府的来客吧。”

    这两个姑娘手中无刀,说出的话却比刀口锋利百倍。

    梅鹤庭站在自己居住七年的宅邸,非主非客,不如奴仆。

    他不忌讳向长公主的人低三下四,只恐即便如此,也换不来她的一回顾。

    眸海倒映着那片可望不可即的光晕,簇动在黑湛的瞳仁,如萧丘寒焰。

    从前她有多少个夜晚,便是亮着这样一室灯火,枯等他归来?

    “倒座房。”他抑着喉咙,“行了吗?”

    迎宵微挑眉头,主殿紧后头的倒座房是堆放杂物用的,旁边挨着茅房,讲究些的门户连二三等仆役也不住在那里。

    她疑惑了,梅氏不是生□□洁吗,他踏得进去脚?

    松苔又扯扯她的袖子,迎宵略作犹疑,负气让开道路。

    一来不好当真将堂堂四品少卿挤兑到茅厕去,二则整晚在这里扯皮,恐殿下不得安生歇息。

    梅鹤庭去住倒座房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宣明珠耳中。

    烟罗帐内的四方小天地,此时穿着寝衣的长公主正微扬颔尖,享受地往面颈上推抹香膏。

    这是宫里传出的方儿,细碾的珍珠粉末混和玫瑰紫米霜,可驻颜润肤。

    泓儿算算时辰,这会儿怀宁县主该瘫在地上了,她问殿下对那人后头的发落,“主子真想遣刑氏去守皇陵吗?”

    “哪能呢。”宣明珠闭眼轻笑一声,“十个她加起来也没那资格,我还嫌她脏了父皇皇兄的眼呢。”

    正说到这时,关于梅氏闯苑的话禀了进来,泓儿站在脚踏旁听见,轻捺唇角,早干嘛去了?

    宣明珠听后只是有些稀奇,“呀,他也会使苦肉计了。”

    说罢她轻轻打个呵欠,慵然如画的身段卧上衾枕,“熄灯吧。”

    *

    与鸣皋苑正殿相隔的两道院墙后头,那一排围廊连壁大屋子便是倒座房,房间虽多,却久无人气,常年阴冷冷的空置着。

    一道沉郁的身影随意走到一间屋前,推开门,没等落足,先被呛得一顿咳。

    这里不知有多久没收拾过,陈积的灰尘经夜风一吹,尽数往鼻孔里钻。

    幸而是晚上,眼睛看不见埃尘浮空的景象,但单凭着想象,梅鹤庭身上的肉皮便一个劲儿发紧。

    他可以面不改色给死人检尸,寻常时却受不了一星半点的脏污尘垢。

    他人用物,断然不碰,浮絮沾身,也要拂开。

    然而目下际遇,身上的不自在,抵不过心头磋磨之万一,眼前这间陋室,是他今夜唯一的容身之所。

    屏息踏入,灯笼照过处,杂物堆积满地,分不清什么是什么。若靴尖一不小心踢到卷起的苑席旧绸,又会激起一片浊尘。

    梅鹤庭闭气到眼前金星打转儿,才终于在角落辟出一块相对干净的地面。

    在这里想找到一张榻,一床被卧是不可能了,纵使有,他也不会用。无声将灯笼插在棂框间隙处,枯立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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