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虽然迂腐了点，但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对薛曜很是同情，痛快地批了假，还说：“要是一天不够，多耽搁几天也是可以的。”

    薛曜朝先生鞠了个躬，“多谢先生。”

    将花茶奉上：“这是我娘自己制的花茶，有清心润肺的功效，先生收下吧。”

    没等先生拒绝，他就跑走了。

    先生看着放在面前的一包花茶，失笑摇头，心里却是颇受用。

    花茶虽不值钱，但好歹是学生的一份心意。

    翌日一早，薛婳便赶着驴车，载着一家人去了县城。

    到的时候，城门正好开启，不过很多早起赶来做生意的小贩已经在城门外排起了长队，城内运输夜香出城的车子也在此时出城，一出一进，城门口很是拥挤嘈杂。

    轮到薛家时，城卫显然还记得薛婳，二话不说就放她进城了。

    宽阔的街道两旁，各色店铺高低错落，鳞次栉比，卖早点的摊铺前格外热闹，阵阵香气扑面而来。

    薛母揽着薛珺，看着城中的景象神色有些感慨。

    薛婳将驴车停在一家包子铺前，买了一大袋热腾腾的包子回来，“来，趁热吃。”

    因要出门，早上她就只简单煮了一顿鸡蛋，一人两颗鸡蛋一碗糖水凑合了一下，现在既然到了城里，自然得补回来。

    包子皮薄馅儿大汁多，味道很不错。

    薛曜大口吞咽，没几下一只大包子就下了肚。

    薛珺却是吃得秀气，两只手捧着，小口小口细嚼慢咽，才吃了一小半。

    见哥哥这么快就吃完了，她将手里的包子掰开，分了一半给他。

    薛曜不接，她就道：“哥哥，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帮我分担一下。”

    薛母在旁边笑道：“珺儿都这么说了，曜儿就吃了吧。”

    接下来的一路上，薛婳又买了不少吃的。

    薛母知道她先前卖熊胆得了不少钱，也就没拦着她。在用钱这方面，薛母从没拘束几个孩子。

    到了青云巷的宅子，薛婳跳下车，将车子交给看门子的穆叔，自己带着薛母几个在宅子里参观了一遍。

    屋子早已收拾好了，直接入住就行。

    薛婳将几个下人叫来，介绍了下薛母的身份，交代了他们几句，便让他们下去了。

    “娘，你看着还有哪儿不满意的，尽管提出来。”

    安置好薛母几人，薛婳便和裴寂出了门，去找讼师写状子。

    打听一番后，她听说有位白讼师状子写得好，而且为人急公好义，最喜欢帮老百姓伸张正义。

    薛婳便找上了门去，发现前来找他写状子的不在少数，门前都排起了队。

    轮到她后，她将事情讲了一遍，白讼师提笔蘸墨，一挥而就。

    字体清正有力，叙事清楚，笔锋犀利，薛婳读下来，很是满意，这位白讼师名不虚传也。

    付了钱，薛婳牵着裴寂离开。

    其实这些事她自己一个人也能办，不过带上裴寂后，她的安全系数显然大大增加，旁人也不会频频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

    虽然她并不怕，但能少些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裴寂对于扮演一个正常人已经驾轻就熟了，别人压根儿看不出来他有什么问题，就是薛婳自己有时候看着他都有些恍神。

    不过裴三岁就是裴三岁，终究会露出马脚来。

    比如此刻——

    “婳婳，我想吃那个。”

    巷子口，一个老人坐在那儿，面前摆着一锅麦芽糖，和蜂蜜有点像，呈现半凝固的凝脂状。

    要是有小孩子来买，老人便用两根削好的小木棍绞起来一团递过去。

    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