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起不敢言语。

    “我老大跟你说话呢！”牢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喝道，“没耳朵吗？”

    “诶，别那大火气，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事说来，没准还互相帮衬。”刺青男子裂开嘴，露泛黄牙齿血红牙龈。

    李虎嘀咕道：“谁跟你是兄弟，都进大牢了，帮衬什，怎帮衬？”

    “你就不懂了吧，这牢里啊，才是学东西得好地方……”

    闻不就满身酒气，躺在床上不愿起来，柳衿只好脱他外衫，给他盖上被子。

    闻不就身体不舒服，闭着眼皱眉，柳衿趴在床上，从他胀的脸上仔细观察，试图在红的中窥探几分原来面貌。

    夕透过窗，一地昏黄。

    树影摇动，一片静谧。

    突然喧杂声从屋外传来，柳衿急忙坐直身体。

    “哎呀，说了姑爷休息了，你回去吧！”小丫鬟不满地拦急匆匆往里闯的丫鬟。

    “这是我小姐亲手煮的醒酒汤，还有这糕点，是天秋日宴小姐特地吩咐给姑爷留的，好妹妹，你就让我送进去吧！”端着木盘的小丫鬟脸上盈盈笑意，对身边跟她一起的丫鬟使眼色。

    另一名小丫鬟上前一步挤进两人中间，伸手拽过小丫鬟的手，往她手里铜板。

    “妹妹，你天这妆好漂亮啊……”

    “啊？”

    端着木盘的丫鬟趁机溜进院，她冷哼一声，抬手摸摸发簪，整整衣领，抬手敲门，语气又软又柔：“姑爷，您在吗？”

    柳衿垂嘴角。

    丫鬟侧着脸想从门往里瞧，嗓门尖细：“我小姐送来的醒酒汤，您趁热喝了吧~”

    见屋无人回应，丫鬟皱起眉，“不在吗？喝那酒不回屋躺着去哪？”

    她抬手推门，没有推动。

    “锁门了？”

    “大胆！”呵斥声将丫鬟吓一哆嗦。

    “柳明姐……我给姑爷送醒酒汤呢？”丫鬟战战兢兢，忐忑笑道，“是我小姐亲手熬的呢。”

    “你小

    姐整天倒是不闲着。”柳明目光扫过她木盘，见盘上糕点各个小巧玲珑，用致的盘子装着，还着朵瓣上滚水珠的月季。

    丫鬟解释道：“这糕点是天秋日宴剩的，姑爷不是随观文爷去了吗，小姐让我给姑爷送来。”

    柳明眼睛一眯，神态颇似柳母，她冷声道：“剩的玩意，敢给姑爷送来？”

    “给我丢了！”她吩咐身后的丫鬟。

    “是！”

    柳衿在房偷偷捂嘴笑。一颗大脑袋从后面伸过来压在他肩膀上。

    闻不就撅着嘴，怼在他脸上。

    “亲亲。”

    他还记得刚刚门柳衿不给亲的事。

    柳衿耳朵微红，推开他的脸，“还不躺休息，你身体舒服了？”

    闻不就闻言皱起眉，眯着小眼又靠过去，把人揽在怀里哼哼唧唧。

    “爷，夫人让我送来的醒酒汤，我放门外了。”柳明高声道。

    “等等，明姐姐！”柳衿掰开闻不就的手，榻踩着鞋跑到门，拿门闩。

    “吱——”

    木门里钻发乱糟糟的小脑袋。

    “给我吧。”柳衿伸手接过木盘。

    柳明眼睛在他凌乱的衣衫上转个圈，笑道：“夫人说了，让姑爷喝了醒酒汤早点睡。这旁边的盒里放着样小菜，你饿了吃，晚上不用去正房一起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