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看刘美芬的惨状的,但他在京市,安然只能自己一个人憋着乐。
“果真?”宋致远听得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又眉目舒展,反正眉毛就是他心情的晴雨表。
黑夜里安然点点头,他忽然爬起来,握着她的肩膀问:“安然同志,为什么你的梦境如此真实,你是不是其实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安然这样一个表面很凶悍实则很善良的女同志,怎么会对刘美芬恨之入骨呢?
这不符合逻辑。
毕竟,如果一个人没作恶,譬如以前的安雅,虽然安然也讨厌她,但从没有对她下过狠手。刘美芬按理来说还未对猫猫作恶,她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安然忽然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都老夫老妻也不担心他会把自己当怪胎上交了,安然闭着眼睛,缓缓的说起自己的来历。从上辈子他回海城开始,到她死,被困,他死,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都死了,只有刘美芬还活得好好的。
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怎么着,安然发现宋致远的眼睛更红了。
这一夜,谁也没说话。
第二天一早,宋致远就出门了,早饭安然带孩子到二楼的餐厅吃,刚吃完准备问问能不能出门,她想带孩子出去玩玩的时候,宋致远又回来了。
小猫蛋昨晚没跟爸爸说上几句话,吃早饭的时候一直念叨呢,还提醒妈妈今天晚上爸爸回来的时候如果她睡着的话一定要记得把她叫醒。此时看见爸爸,也顾不上玩了,就扒拉在爸爸身上,一会儿要抱抱,一会儿要骑大马,一会儿又要让爸爸装生病宝宝,让她这个小“医生”打针……
“我不回阳城了。”
安然一怔,“怎么说?莫非要一直留在京市?”
宋致远摇头,“我申请把实验室搬去书城,组织上负责给你调动工作。”
原来他今早出去说的就是这件事,妻子昨天夜里说的话太多,信息量太大,他到现在仍未完全吸收,但他知道,上一辈子她和女鹅吃的苦太多了,他人是国家的,但心属于她们,他必须为她们做点事情,不然悔恨和愧疚将永远折磨着他,让他身上有个地方隐隐作痛,越回想越痛,越痛越忍不住回想。
他不敢闭眼,一闭眼脑海中出现的就是她说过的亲身经历过的画面。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她依然不爱他?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如果他跟她的处境调换一下,他也不会原谅这样的伴侣。
“工作到时候组织上安排,随你选,你要清闲一点也行。”
安然顿了顿,自从结婚,做了两辈子夫妻,这是她第一次占到他的便宜,本来按她目前的职位想要调到书城是不可能的,除非上头有人,但因为他特殊的身份,如果他因为工作需要去省城定居,那组织上安排配偶的工作也是情理之中,法律允许照顾的。
安然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纠结的寻个出路的事,忽然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好。”
宋致远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爽快,肚子里还有一套计划好的说辞,忽然就无用武之地了。
“会给我安排什么工作,你听到消息没?”
宋致远摇头,“但大概是平调吧,到时候会征询你的意见。”
平调,安然其实不大乐意继续做工会和妇女工作了,说实在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整天转来转去离不开灶台孩子,她想要一个更广阔的舞台,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一条鱼,疯狂的向往大海,而不愿再困在小溪。
纵然海里会有惊涛骇浪,搞不好会粉身碎骨,但她必须试一试。
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行不行呢?她的勇气和野心告诉她,必须成为真正的强者,才能永远给闺女提供坚实的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