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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今天回来之后,他只穿条练功裤,赤着精瘦的上半身出去院子里,弯腰从景观水池中舀起一瓢凉水,直接从自己的头顶浇下来。

    两鬓边的乱发不住滴着水,肌肉纹理分明的上身泛着盈盈水光,他只擦干双手,倚靠着水池边沿继续看册子。

    乏了就再是一瓢水。

    乍暖还寒的天气,冯嘉幼真怕他冻病了。

    回房取了件披风,本想拿去给他,松烟蹲坐在门口无聊地道:“少夫人,您不用管他,漠上的夜比这冷得多,少主早习惯了。”

    冯嘉幼拢着眉头:“他从小就是被大寨主逼着这样练功?”

    松烟摇摇头:“倒也不是逼出来的,少主年幼时可不喜欢练功了,还曾闹着离家出走,跑出了黑水城,不曾想被北戎抓住,因此害死了五爷。”

    这事儿冯嘉幼知道,那天谢临溪说,这是谢揽至今顺遂的人生里,唯一经过的一道坎。

    “后来北戎军将五爷的尸体挂在城门上,是老爷一手提着少主,一手提着刀杀过去为五爷敛的尸。”松烟回忆了下,“从那之后吧,少主练功就再也不需要老爷拿鞭子抽着了。”

    抬起手臂指了下又给自己浇了一瓢冷水的谢揽,“和现在的状态差不多,自觉得很。”

    听松烟如此一讲,冯嘉幼心中更是惶惑不安。

    他昨日到底还经历了什么,会让他心态上产生这样的巨变?

    越是事儿大,冯嘉幼越是不敢轻易去问,只密切关注着,观察着。

    往后好几日谢揽都是一模一样的状态,冯嘉幼愈发焦灼担心。

    但与他交流时,又感觉不出他遭了什么沉重的变故。

    这天半夜里,谢揽突然从睡梦中惊坐起身:“国子监祭酒叫什么来着?”

    喊出口他才清醒过来,赶紧朝床铺望过去。

    冯嘉幼本也睡不着,再也按捺不住,掀开幔帐赤着脚走到睡榻边:“夫君,你到底是怎么了?”

    谢揽尴尬地捂脸:“这人名字实在太拗口了,我总是记不住。”

    冯嘉幼在榻边坐下:“我指的不是这个,是你怎么从赴过齐瞻文的宴席之后,就变得奇奇怪怪?”

    “奇怪?”谢揽反问,“我哪儿奇怪了?”

    “你这几日极其刻苦。”

    “你这不是胡扯么,自从咱们定下目标,你说我哪天不刻苦?”

    “前后明显不同。”冯嘉幼盯着他仍有些朦胧的黑色眼瞳,“你告诉我,你到底遭了什么事儿?别忘记了咱们的约法三章,不许瞒着我。”

    谢揽举手喊冤:“当真没有啊。”

    趁着月色窥见冯嘉幼变了脸色,谢揽忙仔细寻思她说的“不同”究竟是什么。

    依稀回过味儿来:“你若非得让我说出不同,之前我只是为了帮你实现理想,才想着去挣个大官当一当,最近又新添了一条。”

    冯嘉幼:“嗯?”

    “我之前看的那些。”谢揽指着外间的书架,“其中讲到了一位正五品的禁军武官,他夫人因生的美艳,被前任大都督的儿子看上,一套连环计下来,以莫须有的罪名,将那禁军武官判处了秋后问斩,他夫人则被充入教坊司,遭受折磨致死。”

    冯嘉幼叹气:“这般惨案自古以来比比皆是,女子生的太美,若无依仗便是灾难。”

    谢揽当时头昏脑涨可没空感叹,当故事看完就过。

    之后去赴齐瞻文的宴,目望那些高官子弟的嘴脸,又听齐瞻文与他谈买卖。

    除了想要一刀宰了他,谢揽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此事:“我甚至只是个从七品,远不如那位禁军武官。若被他们挑错,怕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冯嘉幼同样想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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