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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传出一声惨叫,守在正殿外的护卫面面相觑,偷偷往里看。
相王沉着脸走出来,袍袖猎猎,气势迫人。
而他们的主人太子殿下倒在软榻上,正捂着脑袋吸气。
李旦跨出门槛时,顿了一下,冷声问:“马在哪儿?”
李显啊一声,顾不上穿鞋,几步蹿到门边,“在马厩呢!我陪你去选?”
李旦摇头,示意等在廊外的杨知恩,“全带走。”
英娘喜欢骑马,正好带去洛阳养着。
相王府的下人去马厩领马,东宫马奴没敢多问,一匹不留,全让相王府的人带走。
一径回了相王府,石榴树下支起纱帐,仙鹤芝草帐下横着一张琉璃宝榻,裴英娘倚在榻上看书。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掀开纱帐,提着竹丝篮子走出来。
篮子里几只青红石榴,是他走之前摘的。
李旦愣了片刻,明白她的意思,“在等我?”
声音近似呢喃,笑意像煮沸的茶汤,都快溢出来了。
裴英娘站在廊檐下,仰头看他,“对啊,阿兄亲手摘的才好。”
家乡的一抔土,一杯水,因为意义特殊才显得珍贵,石榴树上的石榴那么多,李旦摘的更有意义。
李旦走下长廊,唇边含笑,想把她抱起来好好亲近厮磨一番,目光四下里一扫。
周围侍立的婢女、仆从颤了颤,冯德打头抬脚退开,顷刻间,院子里的奴仆如潮水一般,散了个干干净净。
他靠过来的样子带着千钧之势,裴英娘耳根慢慢染上一抹艳霞色,轻声说:“先摘石榴!”
李旦笑了,“好。”
作者有话要说: 离十点越来越近了,欧耶\(^o^)/
第178章 一百七十八
千万不要取笑男人不行, 尤其是在他受伤的时候。
裴英娘躺在床褥上想,然后发现自己被翻过身, 带着薄茧的双手顺着轻薄的纱衣往上, 隔着一层细滑的织物抚摸, 感觉更刺激更敏锐。
本来就热,四面窗户紧闭,床帐轻摇, 摸到哪里都是滚烫的, 身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头发早就汗湿了。
不由想起他摘石榴时温和清俊的侧脸,他长年练字,又打波罗球, 手指修长有力,动作灵活……
现在她成了一枚石榴, 任他采撷揉弄。
受不了时, 扭动着想推开他,抓到他的头发,也摸到一手汗水。
他呼吸急促, 鬓边湿透,比她更难耐。
廊外鸦雀无声, 婢女们都走光了,大白天的,她能清晰听到自己喘息的声音。
好在他的伤还没好,没有动真格的。
没动真格的也够她受了, 没想哭,泪水却忍不住爬了满脸,她瘫软着喘气,很久之后才慢慢平缓下来,暗自庆幸,同时提醒自己,夜里不能再故意笑话李旦了!他很记仇的!
李旦出去叫婢女送水,这种天气,不洗不行。她顾不得羞愤,坐起来想避到侧间净房去,光着脚踩在脚踏上,双腿绵软,撑着床沿才站稳。
耳畔传来一声压抑的轻笑,他快步走过来,直接打横抱起她,啄吻她酡红的面颊,“累了?”
怕碰到他的伤口,她没敢挣扎,乖乖让他抱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阿兄,你的伤……”
李旦挑眉,“还想问?”
她再敢说伤口的事,他可以身体力行证实自己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感觉到他积蓄的灼热,裴英娘身形一僵,心中暗暗腹诽,说要她陪他一起去洛阳的时候,一口一个重伤未愈,需要她照顾,好像离了她就不行,这会儿怎么又说自己的伤好了?
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