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这可是陈行
第二天早上醒来,陈行看见他怀里的陈知一愣,皱着眉推醒她:“滚去。”
陈知揉着眼睛坐起来,第一反应是去摸他额头,温度仍旧高得吓人,她够着温度计递给他,声音沙哑:“测一。”
话一,就看见陈行对她沙哑的声音非常不满,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谁让你昨天晚上待在我床上的?”
陈知头晕脑胀地拖着步子把己甩上陪护床,没想理他,打算再补一觉。
不用猜就知道,陈行跟十几年前一样,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看着34岁的人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一句话不说在那啜泣,她心里乱得要死。
她实在是被他那句“我才是你哥哥”话里极端的占有欲和妒忌震住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心虚,在她心中,哥哥的角色的确是一直由贺启在充当。
在她被陈行折磨得最惨的那几年,她甚至希望过她是贺家的小孩,原因无他,贺启太像她理想中完美的哥哥了——强大、好像什都不怕、会保护她、也会安慰她。
她跟陈行一样,都需要爱,区别在于,她在陈行身上求不得,她就会去找别人要;而陈行在她这寻不到,就会变着法地压榨她,不明白为什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给予他想要的东西。
陈知睁着眼,彻底睡不着了,看温度计上刻度退到了38.2,起身挤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手指隔着毛巾搭上他唇部起伏的弧度时,她思绪又不由主飘到了昨晚干燥炽热的那个吻。
只是兄妹之间正常的……亲吻?触碰?
无论哪个词都透露一股旖旎。
陈行任由她捂着脸,安静到近乎乖顺。
隔着东西的触碰不会造成他的应激,这个距离是安全的,湿润温和的水汽渗透进毛孔,陈行的声音也像是浸透了水分变得柔和。
“你还要这样捂着我多久?”
陈知张了张嘴,做一个空的型,什声音也没发来。
她撤了毛巾,将牙膏牙刷和漱杯递给他,拿了个小盆让他吐漱水,己退到安全线以外,冷静开:“我明天回临海。”
他烧也快退了,她还是暂时避开他比较好。
眼见没了文,陈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太阳打西边来了,跟我汇报这些做什,你己记得多带些人手,我最近顾不上你。”
陈知被他怼得哑无言,也觉得己斯德哥尔摩了。
当晚她就知道错得离谱,陈行体温跟爆发一样升到了40.1,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不停地说着胡话,眼睛紧闭,哑着嗓子颠来倒去话里的意思都是让她别走。
离开是他永恒的心理影,他几乎呈现死态了,连水也喂不进去,陈知机械地用热毛巾给他降温,除了跟他保证己不走,什也做不了。
徐阳被她半夜从被窝里叫起来,该注射的药都注射了一遍,束手无策地立在床边,急得不停叹气。
所幸陈行十分钟后渐渐平静来,除了攥
着她的手不放以外跟睡着也没什区别,陈知摸了一他的发根——汗了。
她脱力地看向徐阳:“等他退烧了,什时候做手术?”她天抽空翻了一沈章润给的资料,又去找徐阳看了陈行的血检结果,这家伙分明就已经是重型了,居然还在徐阳这里靠药物拖着,没想过跟她提一嘴骨髓移植的事。
“陈知妹妹,别为难我成吗,”徐阳看着她苦笑,“先不说我这不给他做,关键是你看行哥他要是醒来,他愿意做吗?”
陈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明天看看他态度。”徐阳觑她表情,倒觉得像是如果陈行不做她就直接绑人了。
把人送走,她精疲力竭地钻进陈行被子里,刚一进去,这人就跟有主意识一样环住了她,滚的身子贴紧她,她甚至听清他因为高热而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