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想斩草除gen
受一切东西的控制呢?
不会的。她在心里我安慰。
在一切没调查清楚前,她暂时还不想将这事告诉陈长,抬头看了一眼似乎一夜没睡的大哥,听见他语气平常,问:“昨晚又跟陈行吵架了?”
那种家常便饭的程度也算吵架吗?陈知茫然地眨了眨眼:“霍家好像有点动作,我本来想问他知不知道这事的。”
陈长点了点头:“你也知道了。那换你来做,你有陈行当年的魄力吗?”
被拿来和陈行作比较永远是一件令人不爽的事,她承认己没有陈行的魄力,但也看不惯他的手段,陈知摇头:“平心而论,他给陈家迅速积累了地位和权势。但是如果是我,我不会因为姜柔……”说到这里,她顿了一,突然意识到,她和陈行本质上就是一类人,偏激又极端。
她不会因为姜柔做到这个地步,但会因为许昂然。
表面上不齿于陈行的行径,其实不过是正在试图以一种温和的方式走他走过的路,冠以正当防卫的名号,满足己的私欲。
她和陈行是一个家庭养育来的兄妹,但陈行人生的前九年她从未参与过,只在朦胧的回忆和他人的述中隐约知道,陈行是被父亲忽视、被母亲厌恶着长大,没有享受过亲情。他敏感多疑、大冷漠的人生底色,早就在她生以前就成形了。
愤懑和羞怒不停饲养着卑劣的尊,他无时无刻不在质问己:我有那不堪吗?于是最后变成了偏执,一定要用什去证明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姜柔的离去不过是陈行心里最容易引爆尊的一个点。姜柔之于陈行,正如许昂然之于她。无论正面或者负面,爱意或者恨意,汹涌的感情最后都变成了符号化的执念,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人生指针。
这样想来,她对许昂然的感情也不尽然是爱情,里面掺杂了太多。与其说她爱许昂然,倒不如说她更爱那个向着许昂然而去的己。
眼见陈知闭上了嘴,陈长慢悠悠问她:“如果是你……跟他一样,什也不给你,没有钱,也没有人手,你做到什地步?”
站在丛林里,她才意识到,即使什都不给她,她也拥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源。
比起十八岁的陈行,她足足多来七年的人生,这七年她的人生看似停留在原地不动,但已经积蓄了足够多的力量。
名声,地位,社交网络,知识。
什都以变现。
她忽然想到大学时和程子谦坐在废弃的剧场里一遍又一遍地排练《麦克白》,她是他的王后,欲望的信徒,恶毒的蛊惑者。
她坐在台阶上背着台词,程子谦站在台仰视她。
她听见旧日的己说:“你希望做一个伟大的人物,你不是没有野心,是你却缺和那种野心相联属的恶;你的欲望很大,但又希望只用正当的手段;一方面不愿玩弄机诈,一方面却又要作非分的攫夺。”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想斩草除根。”
她知道陈长问的是“做到什地步”而非“想做到什地步”,她叹了一气,并不觉得激情澎湃,反而有一种难言的苍凉。
她正在主动踏入无避免的河流,被湍急的水流裹挟,不知道不抵达看不见的水中孤屿。
她应该是舍生忘死、不计成败的,但这种夸张的激情没有意义。
她恹恹的:“我想做到,就一定会去做。至于其他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