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眉眼间却与祁沉笙有七八相似。
这莫非是--
你这孽障!老头一把就要去抓祁沉笙的胳膊,祁沉笙却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让他扑了个空。
老头险些扭着腰,歪着身子更加生气了,双目滚圆地怒视着祁沉笙,又狠狠地瞪了汪峦一眼,几乎指着鼻子骂道: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又跟男人鬼混去了。
私底下爱怎么玩,谁管你去!今儿在赵家扯开了,我祁家的脸往哪搁!
对着眼前这怒极的男人,祁沉笙先是漠然,好似就没将他放在眼里,可听到这句话时,凉薄的唇上突然扬起了笑意,灰眸冷冷地瞧过去:祁家的脸?
谁不知道祁家大老爷您,当年春鸳楼里连纳十二妾,那时候您怎么不想想祁家的脸面?
我纳妾怎么了,老头脸色僵了僵,随即更是恼怒地骂起来:你爹我纳妾,还能丢了祁家的脸不成!
自然不怎么,祁沉笙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的嘲讽,他将汪峦又往自己身后挡了挡:父亲纳妾算不得丢祁家的脸,那儿子我娶正妻岂不是祁家的大喜事。
谁准你娶这么个玩意!
好好的与赵家的婚约你不要,你,你--
祁家大老爷当真是气急了,但心底却仍隐隐忌惮着祁沉笙,眼珠转动间一股子火气尽数向汪峦撒去,抬起手来就要打。
汪峦听着这父子二人的对话,正是惊讶混乱之时,眼见着祁家大老爷的巴掌就要打过来了,才堪堪想起后退,不过还好,下一刻祁沉笙便死死地攥住了祁家大老爷的手腕。
深沉的愠怒在祁沉笙的眼底翻滚着,祁家大老爷的手腕传来仿佛裂骨般的剧痛,但他竟出乎意料地跟儿子较上了劲,任凭豆粒大的冷汗流下来,就是半声痛也不叫。
你,你要是眼里还有我这个爹,还有祁家就去跟赵老爷认错,把那婚约再续上
听到这里,汪峦也总算明白了,之前祁沉笙为何打断张丰梁的话,方才在门口赵庆春又为何那般反应,原来祁沉笙与赵小姐竟曾有过婚约。
可这话落到祁沉笙耳中,却只换得他一声冷笑:父亲糊涂了,婚约一事,两家人都从未亲口说过,如何就能将那传言当了真。
那是,那是--祁家大老爷还想再训斥什么,可终究还是抵不过手上的疼痛,低低哀哀地叫起来。
这会周围也有不少人看过来,汪峦虽知祁沉笙如今肆意,但到底也不愿他再添个勒逼亲父的名声,于是试探着拉拉他的衣袖:沉笙,可以了。
祁沉笙并不想理什么名声不名声,只是略一垂眸间,恰瞧间在他身后,轻拽着他衣袖的汪峦,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柔软,连带手上了卸了些力气。
也就是这时,前方又传来些热闹的响动,汪峦侧耳细听,却是粮爷赵老爷来了。
祁沉笙倒是并未忘记这次前来的目的,攥着祁家大老爷的手也一下子放开了,全然不管他如何狼狈,与汪峦对视一眼,两人便走了过去。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是这祁二少的风流事,短短的工夫里,却已经在这赵家传开了。
汪峦十分确信,既然祁家大爷都已经知道了,那么粮爷赵肯定就不会还蒙在鼓里。
只是比起赵庆春和祁家大爷,眼前这位粮爷赵,显得便十分平静。他好像没有看到祁沉笙与祁家大老爷的争执,在一众宾客的簇拥之下,缓步从宴厅中走出,手上还盘着两只泛油光的核桃,脸色如常挂着看待晚辈的笑意。
目光只望着祁沉笙--汪峦感觉得到,在这位粮爷赵眼里,自己跟廊边的柱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或许更像是祁家父子斗气用的小玩意。
刚才便听到风声,说祁贤侄来了,粮爷赵走进几步,笑笑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