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及祁家的事,可见这些年来,他在这里其实并不顺心。
大哥身为长房长孙,老太爷自然十分看重,他倒也撑得起这担子,可就在我去秦城的那几年里,他出了些事。
出事?汪峦听到这里,不由得想到祁家大少爷身下的轮椅。
是,祁沉笙叹了口气,其实他自己也很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大哥的腿就已经废了,可所有人都讳莫如深,他自己也不肯多说。
当年的情况确是艰难得多,兄弟俩一个瘸了腿,一个瞎了眼,父亲祁隆勋不但指望不上,还昏头得只想扶起继室生的小儿子,当真是--
祁沉笙想到这里,不禁又冷冷而笑,这些事就没必要再说给汪峦添堵了。
总之,我知道的也不多,九哥多往自己身上乱想就是了。
好我不想了就是。汪峦打量着祁沉笙的神色,其实也难免思量起了五年前他乍回到祁家的光景,但还是压在了心里,嘴里只顺着他应道。
这才对,祁沉笙将目中的情绪掩去,执拗起来不讲理地,在他唇边吻道:九哥可不许余着心思,去想别人。
两人说着,便已经向东走出了主院,汪峦抬眼时还能看到院墙后,主屋那高大气派的屋檐,祁沉笙适时地说道:那里就是老太爷老太太住的,咱们也不急着过去,等什么时候那边传了话来再说。
那咱们现在去哪?你住的地方?汪峦看着两人所处的位置,却是条青石板子铺成的南北小路,东西都是屋宇建筑。
是,按理说我应当随着祁隆勋在东院,但我实在住不下去,就在东北角另辟了处院子,祁沉笙抱着汪峦又走了几步,外头的车子便开了过来,又停在两人面前:老宅占地方大,以前都是乘轿子跑马车的,如今咱们还是坐车过去吧。
汪峦闻言,心中又着实感叹了一番祁家的基业,随着祁沉笙上车后,便询问起来:都到这里了,你倒是跟我好好说说家里到底有哪些人口,免得以后遇到了闹笑话。
谁敢笑话你去?到了车里后,祁沉笙便更是无所顾忌,撩着发丝去闻汪峦颈间的檀香气,直被汪峦抵住了下巴,才稍稍消停些,望着窗外偶尔经过的院落,解说起来。
除去那些嫁走的姑姑,如今留在老宅里的,也就是祁隆勋和我两位叔叔。
祁隆勋白捡了个长子的名头,自己占着东院。我母亲去世后,他又娶了邱氏作填房,祁沉笙显然与继母的关系有些僵,又或者所有与祁隆勋有关的人,他都不怎么瞧得上,索性直接略了过去,又说道:祁家小辈的排行都是男女分开算的,大哥名唤默钧,算是我们这辈里最大的,祁隆勋这些年来在外头不知又造出来多少人,可大多都不敢带回来上族谱,如今在膝下的便是邱氏所出的老四祁尚汶,女儿如茜哦,倒险些忘了,听说近两年他老当益壮,又给我添了老八、老九两个弟弟,却不知是哪个妾室生的,又叫什么了。
虽是短短这么几句话,但汪峦听着也着实替他糟心,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将话头转开:那你还有两个叔叔了?怎么在外头不常听他们的名号?
祁沉笙当然知他所想,也并无兴趣再提自己那便宜父亲,便顺言说道:也不怪你不常听,上一辈人处事也确实中庸些。我二叔名叫盛蕴,娶的夫人算是粮爷赵的远亲,他们夫妻感情很好,老三朝辉、老五暮耀,还有三妹子四妹子如茉如蓉,都是二婶亲生的,没有妾室。
也难怪你平时不跟我说,你们家这人也确实多了些,只记名字就要费些心思,汪峦听着只摇头,心里头暗暗数过去,发觉不对才问道:前头说了三个妹妹,怎么不见你说最大的那个?
最大的那个叫如苓,祁沉笙提起,却面露几分可惜的神色,跟汪峦说道:她是我三叔的女儿,身世也算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