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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兮祸兮
多委屈?rdquo;

    这夜,廖香词赶在雨前回了家。她已经很少参加社交了,但有些应酬不得不去。她仍然留恋社交场的高贵温馨的氛围,虽然随着年岁的增长体悟出个中的几分虚伪;但她已不能全身心投入,她总牵挂着家中的女儿,三个大女儿已能自理,三个小的却得操心,六女香桃还感冒呢。回到家,在小女处呆了好一会,才回到楼上卧室,也许,她不太愿回到卧室,因为等着她的是寂寞?

    她懒懒地揿亮了壁灯,随即拉上玫瑰红的金丝绒窗帘,这是淑女的行为准则之一。尔后,背倚着窗帘,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已经完全是中国贵妇式的打扮。黑色的金丝绒旗袍长至脚踝,脚上一双银灰闪光的高跟鞋,胸前别一朵血红的玫瑰,脑后一只松松的贵妃髻。此时的她,太像一位刚谢幕悲剧女主角。人过四十天过午,女人的青春一去不复返了。

    福兮祸兮(4)

    她懒懒地踢掉高跟鞋,换上绣花拖鞋;懒懒地坐在梳妆台前卸妆。耳环、手镯、项链全卸到台子上,她怔怔地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碎钻戒,这不是结婚戒指,是她钟爱的泪钻!她跟陈应荣结婚已十年,可两人越来越疏远;近来,因为她总是温和又执著地主张陈应昌搬出去,陈应荣几乎要恨她了,他激烈地争辩着,怕孩子们和下人听见,他们用外语ldquo;答辩rdquo;!几个回合下来,彼此连话也懒得说了,在一起的时间也是越短越好。可她,宁愿他怨她、恨她,把她看成是心胸狭窄乃至尖刻不容人的女人,也不让他猜忌到二弟的不是,况且二弟并没有什么不是。只是她感觉到了,她决不让不该发生的发生。

    她懒懒地起身欲换睡衣,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进来的是大女儿静宜,脸蛋绯红,像是很激动。

    母亲诧异了:ldquo;怎么啦?出了什么事?rdquo;

    ldquo;二叔打了香梅一巴掌。rdquo;

    ldquo;哦?我去看看。rdquo;

    ldquo;香梅不让我告诉您和爹地。她说,您说过淑女要有仁爱之心。rdquo;

    母亲苦笑了一下。是的,有回香梅在背地里嘲笑过一个穷酸相的表哥,母亲是狠狠训了她一顿。

    她们去到静宜和香梅合住的小房间,香梅已睡着了,两只手露在薄被外,左脸红肿着。

    母亲心疼了,轻轻地将她的手臂放进被中。

    香梅迷糊地醒来,见是母亲,泪水就溢了出来。

    ldquo;疼吗?rdquo;

    香梅摇摇头。

    静宜愤愤地说:ldquo;二叔心也太狠了!我得告诉爹地。rdquo;

    母亲摇摇头:ldquo;二叔准是在外遇上了烦烦心的事,他是失手。rdquo;

    香梅倒坐了起来:ldquo;妈,我吃不透二叔,我听见他嘀咕:我恨你hellip;hellip;你跟你妈一个样!这什么意思?rdquo;

    母亲不觉打了个寒噤,好一会淡淡地说:ldquo;你准是没听清。rdquo;

    廖香词沉甸甸地回到卧室,陈应荣也上来了。

    廖香词主动说:ldquo;应荣,我想过了,你放心去新墨西哥州吧,我带着孩子们去香港。二弟愿留愿去,都行。rdquo;

    陈应荣始料未及,竟一时间答不上话。

    廖香词莞尔一笑:你不是希望这样吗?rdquo;

    陈应荣不觉走近她,双手抚着她的肩:ldquo;那,也好。时局不太平,待我在那边安顿好后,就接你们去。rdquo;

    一瞬间,彼此都觉得不该疏远。

    院子里突地响起了不知什么鸟的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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