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泪眼看他,委屈哒哒地“嗯”了声。
程书聘弯腰,那薄唇落在她眼睑上,她敏感地眨了下眼睛,他的热顺着那泪痕在亲,柔软的,像夜风吹过了风铃,叮铃铃地在她心头作响,好奇怪,刚才看见那个消防员哥哥的时候,那风铃也响了。
可没等她想明白,唇便被一道温热含住,他张开了嘴,那风铃响得更猛了,辗转地包裹,张开,闭上,好似要想尽办法地触摸,勾缠在一起,而她就像那个从城堡里探出头与情郎私会的女人。
正当她脑子混混沌沌地被搅动时,肺腔里的气被抽走了,浑身软绵绵地倚在他怀里,那个消防员还问他谁的怀抱更舒服,她觉得——
“唔!”
她肺腔忽然被一道外力压住,下一秒,人便被程书聘从栅栏里抱了出来。
卡住的地方解除了,却不疼,她扭头不再让他亲,低下头,赫然见男人的手背上刮过一道红痕,是方才替她隔挡住生锈铁栏时蹭到的。
她低头把他的手捧了起来,吹了吹。
程书聘的手生得极好看,似玉一般,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明显,方才用了力,此刻还未消减下去。
“哥哥你别对我这么好。”
她一边吹,一边哽咽着嗓子说。
“别叫哥哥,喝醉了也别忘,叫老公。”
她吸了吸鼻子,“叫哥哥是一辈子的,老公还会离婚呢。”
喝醉酒了,逻辑严谨。
程书聘把她横抱起身,“哥哥对你的好,不及你当初万分之一。”
苏云卿被他抱着,刚才那消防员还问她有没有被老公抱过呢,现在不就抱着了,而且比他的舒服,她都要睡着了。
车子在深夜缓缓驶入寓园。
苏云卿抱着被子便要睡,衣服也不肯换,谁要碰她便要生气,寓园里的梅姐给她熬了醒酒汤,哄了一阵,又不肯去洗澡,说冷。
最后程书聘沉了沉气,把人都打发走。
房间里就剩他们二人,一盏幽灯,他坐在温莎椅上看她的睡颜,倒是不知该为她这样的防备心高兴还是生气,若真如此,岂会喝成这样。
第二天清晨,寓园没有公鸡打鸣声,手机的闹钟也被关了,叫人起床的是程宴时。
苏云卿紧紧裹着外套坐起身,程书聘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这毛小孩便抓着他后衣领要拎走,他嘴巴还在说着:“云卿,你昨晚喝醉了,把堂叔叔收藏的那么大的龙团茶都撕掉了!”
苏云卿瞳孔一睁,扭头看向程书聘,下一秒,他把小孩扔了出去。
苏云卿见他穿着睡袍出来的,脑子浆糊粘稠一般,从床上爬下来,“我能用一下浴室吗?”
“请便。”
态度和平常一样。
苏玉卿咽了口气,进浴室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还穿着一件男人的外套,脑子嗡地一下麻掉。
匆匆洗漱好,裹着佣人准备好的睡袍出来,头发还湿哒哒的,见程书聘在吃早餐,“怎么不在楼下吃?”
“不知你什么时候醒。”
她心跳打着鼓,人几乎缩在了浴室门边:“我昨晚,没说什么,没做什么吧?”
程书聘喝咖啡的动作一顿,“昨晚记得什么了?”
苏云卿抿了抿唇,“我去酒吧了。”
程书聘没有生气,甚至像一位长辈一样试图跟她事后交谈:“然后呢?”
苏云卿不敢说。
程书聘又问:“记得我什么时候去接你的?”
苏云卿想撒个小谎,但是记忆错乱,最后只好道:“我第一次跟同学去喝酒,我以前都是跟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去的……”
话里提到父母,委屈了,可怜了,程书聘不敢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