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一个澳字,便离不开洋人了
箱,到1838-1839两年里激增至近四万余箱。
由于鸦片输入的激增,中英之间的贸易逐渐发生了变化,英国由入超变为出超。英国人通过鸦片贸易,从中国运走越来越多的现银。在英国输入中国货物总值中,鸦片占二分之一以上,英国每年从中国掠走的白银达数百万元。英国在印度的殖民政府,按鸦片成本百分之三百以上的税率征税,每年收入税款达一百万英镑左右,约占全年财政总收入的十分之一。鸦片税成为英印殖民政府的一个重要的税源。英国的鸦片走私者曾毫不隐讳地说:我们应当承认鸦片贸易的本身,是经(英国?最高当局准许的。
不仅英人如此,美国、沙俄、土耳其、西班牙、葡萄牙等国的鸦片走私者也如荒原野狼,闻到迷途羔羊的叫声,齐齐向中国涌来,进行罪恶的掠夺。例如,嘉庆22年时,在输入中国的鸦片总额四千五百箱中,美国就占一千九百箱。
曾任驻华公使的美国作家霍耳康在他1910年所写的著作中,曾概括地描绘了十六、十七世纪中来到中国的西方人。他说:
……这些所谓和平商业的开拓者的所作为,说不上像友好的文明人,而只能说是海盗行径。他们不仅理应为帝国(指中国?所拒绝,而且简直该被中当局动手消灭掉。这些人不断骚扰中国南部海岸,抢劫、破坏城镇,几十、几百地杀死无辜的男女和儿童,然后和平地扬帆而去。或者,他们登上大陆,强迫中国人给他们筑堡垒,以最粗野的兽性掳走妇女,强夺当地人的所有财物,践踏了人道与文明的一切准则。
尽管来华商人的身份不是什么正经人,有些甚至是海盗,但他们确能给英帝国带来好处,因此,义律们就要保护他们,大英帝国就要包容他们的一切。
义律知道英帝国的本质,也知道他个人角色的重要。他是驻华的商务监督,实际上也充当着全权代表的职责。他的叙述角度十分重要。如果当初邓廷桢对他客气一点,把他当作显要的尊贵的使者去对待,他或许不会对中国作出那样恶毒的选择,他会婉约地柔和地向英王陛下叙述遥远的充满东方情调的中国多么美丽多么古朴多么善解人意,我们英帝国应该尽量和这个国家保持友好关系,即使西方的君主为了各自的利益会出现矛盾和冲突,他在二者之间也会起到缓和的缓冲作用,决不会让两个庞大的冰山撞在一起。清朝官吏们多数不懂中国之外的节情,只知中国是九州贡赋的天朝,别的什么米利坚,什么英吉利法兰西之类的国度一概不知,天朝中心论使他们夜郎自大,不可一世。当发达国家一旦蜂拥而至,展示各自国家先进的惩罚手段时,它们又惊惶失措,六神无主,表现出一筹莫展的窘态。这是封建国家这株老树发出的两枝叶脉,虽然方向不同,本质都是一样的。
清王朝的创业者们来自白山黑水之间,由于军第斗争的胜利,使其占据了统治地位。对于这株大树来讲,由于文化年轮的缺短,限制了它的生长,因此它注定要偏狭和目光短浅,远不能和当时世界上别的民族之林比肩。
当然更重要的是它属于昨天,属于封建时代最后一幕惨淡的尾声。而西方列强已经是工业时代的产物,在老态龙钟的清王朝面前,它显得野心勃勃又生龙活虎,这是西方列强何以逞强斗胜的优势所在。
义律利用了清朝官吏的弱点,把个人的好恶偷偷作用在两座质量不同但却不一定相撞的冰山上,牵引或导引着使它们相撞,两座冰山终于撞在了一起义律是具体策划者。
义律却并没从中捞到什么好处。
他强迫中国人签订了《穿鼻草约》,却并无法律效力,事后中英两国政府均不承认。在主动权紧操在英人手中的情况下,却仅捞了一纸空文,空费那么多兵力物力和许多时日,以资本和利益为唯一追逐目的的大英帝国,当然不会饶恕义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