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恐怖的黑洞
时的清醒为时已晚了。
●渎职骇人听闻
我们不妨再回过头来扫描一下沉金华和邹丞的人生轨迹。一个经受过艰辛和贫穷磨难的农家子弟,堕落成为“金库的蛀虫”,首先是贪欲的恶化变质而成。其次,银行领导者的渎职行为无形中成为沈、邹两犯快速沉沦的润滑剂。假如在沈金华第一次作案后被处理;假如严格执行检查制度,陆水坝储蓄所金库的“黑洞”早被发现,沈金华可能“迷途知返”。至少不致于把金钱瘟疫招引进国家的金融阵地。
按银行密押规定,印押、空白联行报单应分人保管。1990年12月,邹丞开出20万元的联行汇票和邵运兼等人前往福州。联行单在福州市郊一家银行进帐后,邹丞又从容返回官塘拍发密押电报,就这样20万元的巨款轻而易举地从全国联行网络中“抖”了出来。虽然此次生意未做成,但有8万余元已被邹丞等人挥霍。如果不是“东窗事发”,国家金库的“黑洞”还要更大。
在几年时间里,几十万元公款无声无息地消失了,银行的领导谁有过一丝的察觉。几十万元资金被无端挥霍,难道渎职者还可推卸责任吗?银行职员组织策划贩卖、投放假币,把国家的一方金融阵地,拱手让给了假钞犯罪分子,给国家和人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虽然案件圆满地侦破了,虽然混入金库里的假币清除了,可是误入百姓腰包里的假币又怎能清除干净呢?假钞给平头百姓造成的心灵创伤谁能抚平呢?
教训不容忘记。
但愿悲剧不再重演。
◎变异的真币
●拓印伪钞“母本”五万
1990年6月3日下午6时,海南省海口市中国银行秀英办事处已没有顾客。保安员准点关上了营业所大门。柜台里营业员正忙着整理帐本,清理现款,准备送入金库保存。靠墙边的桌上堆满了绿花花的钞票。营业员王春花正埋头清点这些散钱,只见她熟练地抓起一把把钞票反复送进验钞机里,随着“沙沙的”声音,一堆堆钞票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捆捆齐扎扎的方块。银行职员每天的工作就是这样周而复始地在一堆堆绿花花的钞票里忙碌。国家建设和人民生活所需的现金就是通过这一双双纤手聚集到一块的。银行已成为现代社会至关重要的一个部分,它几乎可以左右社会的一切经济活动。因此有人说,政治家和银行家谁也离不开谁。出纳员的工作就是负责现金的的支出和收入。因此,每天,营业所的经营状况出纳知道得“底儿朝”天。王春花坐在那张桌前,每天都有数百万的人民币聚拢在她的手下。每天又是经她的手,数百万元的现金投入了百姓的日常生活和国家经济建设之中。这天,王春花初略记得已收入了300多万元现金,还有桌上这一堆约5万来元散钱。再有20分钟,她就可以向领导交帐回家去了。
钞票在验钞机里“沙沙”地流过。刚好又是一万元,可以打捆了。王春花拿起钞票下意识地放在手掌里,用手指捏了几张。王春花觉得钞票有一种别样的滑腻感。她连忙抽出那几张,仔细端详了一番。钞票的颜色怎么深浅不一,拿起来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有一股刺鼻的碳酸味,难道是钞票受潮霉变了吗?海南眼下雨多湿度大,霉变的钞票经常都能遇到。王春花觉得并不奇怪,每天都见过不少。可是钞票的颜色不至于变化,钞票也不至有碳酸味。王春花又一次把钞票放进验钞机,居然防伪标记都有。至少可以断定,这些都是真币,不是假币。王春花一时想不透彻,赶忙向值班领导汇报。
全面清点现金,共发现1OO张有此类可疑的百元面值钞票。当晚,这100张可疑的钞票马上送到了分行。
几名专家经过一番鉴定后作出结论,这些都是遭受化学药水浸泡过的真币,极有可能是被伪钞分子当作拓印伪钞的“母本”使用过。